客厅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纳兰嫣然呆立在门口,如同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脸色煞白,眼神空洞,仿佛刚才目睹的景象已经彻底摧毁了她的认知世界。
老师云韵那惊慌失措、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墨鳞看着纳兰嫣然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糟了糟了!这局面……比对付斗宗还难搞啊!’
墨鳞心里咯噔一下,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让他打架、装逼、甚至调戏姑娘,他都有一套。可眼下这情况,分明是大型“社死”现场外加“徒弟撞破师尊隐秘情事”的超级修罗场!
这该怎么处理?
直接承认?说“没错,你老师跟我好上了,还不止一个”?那估计纳兰嫣然能当场拔剑跟他拼命!
矢口否认?说“你看到的都是幻觉,你老师是来跟我探讨剑道人生的”?傻子才信!这简直是越描越黑!
‘怎么办?怎么办?’ 墨鳞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眼神下意识地瞟向场中唯一可能稳住局面的人——雅妃!对!这种时候,只能靠她了!
他赶紧朝着雅妃的方向,拼命挤眉弄眼,嘴角微微抽搐,传递着清晰的求救信号:‘雅妃姐!救命啊!快想想办法!这丫头要崩溃了!我搞不定啊!’
雅妃原本正用手帕捂着嘴,肩膀还在因为强忍笑意而微微抖动。接收到墨鳞那近乎哀嚎的眼神求助,她没好气地飞过去一个白眼,仿佛在说:‘现在知道怕了?刚才看戏不是看得挺欢吗?小混蛋,尽会惹麻烦!’
不过,吐槽归吐槽,雅妃也知道眼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纳兰嫣然这状态,一个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了一副恰到好处的、带着关切与些许无奈的表情。
她优雅地站起身,步履轻盈地走到仿佛灵魂出窍的纳兰嫣然面前,伸出纤纤玉手,在后者眼前轻轻晃了晃,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嫣然妹妹?嫣然妹妹?你还好吗?快醒醒。”
纳兰嫣然空洞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焦距缓缓汇聚到雅妃脸上。
当她看清是雅妃时,眼圈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委屈:“雅妃小姐……我……我老师她……她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你们是不是……”
后面的话,她实在问不出口,但那怀疑和受伤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雅妃心中暗叹一声,这丫头果然误会深了。她脸上露出一个带着几分理解和安抚的笑容,轻轻拉起纳兰嫣然冰凉的小手,引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又示意一旁也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医仙去倒杯热茶来。
“嫣然妹妹,你先别急,也别胡思乱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雅妃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带着一种让人不自觉信服的力量,“来,先喝口热茶,定定神。”
纳兰嫣然机械地接过小医仙递来的茶杯,双手却抖得厉害,根本喝不下去,只是用一双泪眼死死盯着雅妃,等着她的解释。
雅妃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扫过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什么都不知道”表情的墨鳞,又看向纳兰嫣然,开始发挥她高超的话术和应变能力:
“嫣然妹妹,你刚才看到云宗主在这里,觉得很惊讶,对不对?甚至……有些难以接受,是吗?”雅妃先点破纳兰嫣然的心理,表示理解。
纳兰嫣然用力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唉,这事说来话长,也怪我们没提前跟你通气。”雅妃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云宗主她……前段日子,因为宗门一些积压已久的事务,以及……嗯,一些关于老宗主的烦心事,心力交瘁,甚至郁结于心,差点伤了修炼根基。”
她这话半真半假,将云韵的“异常”归因于宗门压力和云山的事情,合情合理。
纳兰嫣然闻言,果然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老师最近确实心事重重,她是知道的。
雅妃见状,继续道:“墨鳞弟弟与云宗主乃是旧识,交情匪浅。他看出云宗主状态不佳,心中担忧,便硬是劝她暂时放下宗务,来这僻静之处小住几日,散散心,调养一下心神。此处环境清幽,无人打扰,正是静养的好地方。云宗主拗不过他一番好意,这才答应过来暂住。”
她巧妙地将“同居”解释成了“静养”,将墨鳞的角色定位为“关心旧友”,避开了最敏感的情感关系。
“那……那刚才老师她……”纳兰嫣然想起云韵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是无法释怀。
“唉,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雅妃脸上露出无奈又好笑的表情,“云宗主性子清冷要强,最重颜面,尤其在你这个得意弟子面前。她本想静养几日便悄悄回去,不惊动任何人,免得惹人闲话,也怕你担心。
结果没想到,你今日突然来访,正好撞见……你想想,以云宗主的性子,在弟子面前露出如此……嗯,居家的一面,还被人撞破‘偷偷’在外静养,她脸皮薄,一时羞窘难当,不知如何面对你,这……才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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