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区的晨雾还没散尽,移栽茶苗的地里已经满是人影。沈亦舟跪在土垄旁,小心翼翼地把一株幼苗的根系捋顺,指尖沾着的泥土带着雪水的凉:“埋土的时候轻一点,根颈要和地面齐平,太深会闷死,太浅会被风吹干。”他抬头看向李伟,对方正帮才让大叔扶着茶苗,裤脚沾满了湿泥,“李师傅,把那边的草绳递过来,给幼苗做个防风支架。”
李伟刚抱起一捆草绳,就被迎面来的风灌了一嘴沙。他抹了把脸,眉头皱起来:“这风不对劲,比昨天大了不少。”话音刚落,远处的雪山就被一团黄雾裹住,风卷着沙粒打在育苗棚的保温膜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小琳举着标记牌跑过来,手里的“阿凯爱心苗”木牌被风吹得晃个不停:“沈老师,风太大了,刚栽的幼苗都被吹得歪倒了!”
众人立刻往地里跑,果然看见刚移栽的茶苗东倒西歪,几株靠近风口的幼苗叶子已经被沙粒打得起了毛边。沈亦舟抓起一把土,土在掌心一捏就散了:“风把地表的湿气都吹干了,再这样下去,幼苗会失水枯死。”他看向陈国安,老人正扶着一株幼苗,用自己的藏袍下摆挡住风沙,“陈爷爷,您当年和我爷爷种茶,遇到过这么大的风沙吗?”
陈国安点点头,浑浊的眼睛望向风口:“一九八二年春天,比这还大的风沙,把刚栽的茶苗全吹倒了。你爷爷带着我们用牦牛粪和青稞杆堆挡风墙,守了三天三夜。”他从布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沈敬山正背着捆草绳往地里跑,身后跟着一群牧民,“那时候没有防风网,全靠人力守。”
“农技老张”突然蹲下来,扒开一株萎蔫幼苗的根部,眉头拧成了疙瘩:“不好,还有地下虫!”他用镊子夹出一只白色的幼虫,“是蛴螬,专吃茶苗的根系。这几株幼苗不是被风吹蔫的,是根被吃了!”他站起身,往地里走了几步,扒开几处土垄,“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地块有虫患,得赶紧用驱虫药。”
双重危机压得众人脸色凝重。赵工程师掏出手机查天气预报:“未来三天还有持续大风,阵风可达八级。现在急需三样东西:一是防风网,把育苗区围起来;二是高效低毒的驱虫药,藏区的茶苗不能用高毒农药;三是滴灌设备,风沙天浇水容易流失,滴灌能精准补水。”他估算了一下,“防风网要五十米,驱虫药要二十公斤,滴灌带一百米,算下来要三万块,而且这些东西藏区本地买不到,得从外地调。”
周小雨早已把直播架支在了地头,镜头里风沙吹得她头发乱飞,背景是牧民们用草绳固定幼苗的身影。“家人们,我们的茶苗遇到大麻烦了!”她把镜头对准被风吹歪的幼苗和土里的蛴螬,“持续大风要吹三天,还有地下虫吃根,急需防风网、驱虫药和滴灌设备,藏区买不到,得从外地调运。”
弹幕瞬间被“加急支援”的消息刷屏。“农资店李姐”秒回:“驱虫药我来!青海仓库有藏区专用的生物驱虫剂,低毒环保,对茶苗没伤害,我捐三十公斤!已经联系了玉树的冷链车,怕药剂失效,走青藏公路,大概三天到——这次我让司机带足防滑链和干粮。”
“工程队老王”紧跟着留言:“防风网我包了!兰州的建材市场有高强度的尼龙防风网,抗八级风没问题,我让侄子送五十米过来,再搭十根固定用的钢管,运费还是我出,从兰州到藏区,走京藏高速,大概四天到,已经安排装车了!”
“加班狗阿凯”的大弹幕直接霸屏:“滴灌设备和剩下的钱我来!我联系了宁夏的节水设备厂,他们有高原专用的滴灌带,一百米够不够?不够我再加!另外捐八千块,给大家买防风镜和口罩——看你们被风沙吹得睁不开眼,太心疼了。”下面立刻有人接梗:“阿凯这是把‘春芽守护神’的身份焊死了”“阿凯:老板的年终奖虽然没发,但我的爱心先到账了”“建议小琳给阿凯的茶苗挂个‘首席守护苗’的牌子”。
李伟突然抢过手机镜头,手里举着一只刚宰好的藏羊腿:“家人们别光捐物资,来学道硬菜——风沙烤藏羊腿!藏区风沙大,没法露天炒菜,咱们用沙子当锅,烤出来的羊腿外焦里嫩,抗风又顶饱!”他招呼沈亦舟,“把昨天晒的青稞面拿来,再去折点红柳枝,这菜离了红柳枝就没灵魂。”
沈亦舟早已拎着青稞面和红柳枝过来,手里还拿着个测温仪:“家人们注意,藏羊腿选后腿最好,肌肉纤维粗但肉质紧实,含蛋白质20%以上,烤着不柴。”他把羊腿切成大块,“先把血水沥干,用盐、花椒、孜然和青稞面腌一小时,青稞面既能入味,又能锁住水分。”
“沈老师的营养小课堂准时开课!”弹幕里有人打趣,“上次学的石烹牛肉,我爸做了之后,我家狗追着他跑了三条街。”李伟笑着在地上挖了个土坑,往里面铺沙子:“他就是细节控,上次我用普通树枝烤,他非说红柳枝含挥发油,能去腥增香,结果真比普通树枝好吃。”沈亦舟无奈地摇头,递过腌好的羊腿:“红柳枝的挥发油里有抑菌成分,还能中和羊肉的膻味,你上次用杨树枝烤,最后还不是加了半瓶青稞酒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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