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驱熊瞎子的成功,如同给狩猎队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不仅赢得了五十八号楞场上下的由衷感激和一笔不错的报酬,更在林场内部进一步巩固了他们“能干事、会干事”的专业形象。返回棒子沟的路上,连最沉得住气的栓子嘴角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铁柱更是把胸膛挺得老高,仿佛那挂立功的鞭炮是他亲手研发的秘密武器。倪丽华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这次行动的每一个细节,从接到消息到战术制定,再到最后的成功驱离,她甚至画了简单的示意图,标注了熊的栖息地、驱赶方向和使用的“声光烟”组合手段。她知道,这些宝贵的实践经验,远比书本上的理论更有价值。
然而,还没等他们回到屯里好好休整,新的麻烦已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苍蝇,循迹而至。这次来的不是林场的吉普车或自行车信使,而是隔壁靠山屯的两个老猎户,赶着驴车,脸上带着惶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愧,直接堵在了曹山林家门口。
“曹队长!曹队长可在?救命啊!”年纪稍大的那个老猎户,姓韩,一见到曹山林等人回来,立刻扑上来,抓住曹山林的手,声音带着颤抖。
曹山林扶住他,沉稳地问道:“韩大叔,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野猪!是野猪群!一大群!”韩老猎户喘着粗气,脸上惊魂未定,“不是往常那些三五头的小群,这次怕是得有十几二十头!像是从老林子深处窜出来的,就在我们靠山屯后山的苞米地那边!昨天下午发现的,一晚上功夫,一大片快熟了的苞米地被祸害得不成样子!俺们屯组织了几个人带着土枪去赶,结果…结果差点回不来!那野猪疯了似的追人,老李头…老李头腿被撞了一下,肿得老高,现在还躺在炕上哼唧呢!”
另一个年轻些的猎户补充道,脸上带着后怕:“曹队长,俺们知道你们狩猎队本事大,连熊瞎子都能赶跑。这次实在是没办法了!那猪群太凶,头猪个头快赶上小牛犊子了!再不治住,俺们屯今年秋天的口粮可就全完了!”
又是野猪群,而且规模更大,更凶悍!曹山林眉头微蹙。靠山屯与棒子沟相距不远,唇齿相依,那边的庄稼遭了殃,保不齐这群无法无天的畜生下一步就会流窜到棒子沟的地界。于公于私,这个忙都必须帮。
“韩大叔,你们别急。情况我们知道了。”曹山林安抚道,“你们先回屯里安抚大家,告诉乡亲们暂时不要靠近后山那片苞米地。我们准备一下,马上过去!”
送走千恩万谢的靠山屯猎户,曹山林立刻转身,目光扫过自己的队员。刚刚经历了一场智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新的、更艰巨的战斗已经摆在眼前。
“情况大家都听到了。”曹山林声音沉稳,没有丝毫慌乱,“二十头左右的野猪群,伤了人,祸害庄稼,性质比楞场那次更恶劣。这次,我们的目标不是驱赶,而是歼灭!至少要打掉它们的主力,尤其是那头头猪,彻底打掉它们的嚣张气焰,确保靠山屯和咱们周边屯落的秋收安全!”
“干它娘的!”铁柱第一个响应,摩拳擦掌,新得的十六号猎枪似乎都在嗡鸣,“正好拿这群祸害试试咱们的新枪够不够劲!”
赵老蔫神色凝重:“二十多头…这规模可不小,硬碰硬怕是要吃亏。”
栓子默默点头,补充道:“苞米地视野受阻,不利于我们发挥火力。”
倪丽华也紧张地看着曹山林,等待他的决策。
曹山林走到院里,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快速画了起来:“硬拼肯定不行。我们得利用地形和它们的习性。韩大叔说它们在苞米地活动,那里是它们的‘食堂’。但它们的老巢,肯定在附近的林子里。我的计划是,分三步走。”
他用树枝点着地上的简图:“第一步,勘察。我和栓子哥先去靠山屯后山,摸清猪群的具体数量、头猪特征、活动规律,最重要的是找到它们从林子到苞米地之间的固定路径和可能的藏身地点。第二步,设伏。选择它们必经的一处狭窄、利于我们发挥火力的地方,提前布置大量绊索、陷坑,最大限度地迟滞和分割猪群。第三步,引蛇出洞。派人惊扰它们在苞米地的进食,将它们引向预设的伏击圈,集中火力,优先歼灭头猪和大型公猪!”
这个计划承袭了他一贯的风格:谋定后动,充分利用团队优势和环境因素。
“这次伏击点要选好,不能像上次那样被动。”曹山林强调,“要找一个入口狭窄、内部相对开阔、两侧有制高点的‘口袋’地形。铁柱和老蔫哥,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占据两侧制高点,用新猎枪进行覆盖射击。栓子哥,你还是负责远程精准打击头猪和关键目标。我负责诱敌和正面策应。”
他看向倪丽华:“丽华,这次行动比较危险,你留在屯里,协助靠山屯的人做好后勤准备,比如准备担架、止血药物,同时记录我们带走的弹药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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