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落在西支渠边的木杆上,把影子拉得细长。阿山和沙木蹲在石板旁,手里各握着一把刚打磨好的铜铁矛,矛尖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 这是昨天连夜改进的新矛,不仅矛尖磨出了三寸长的刃口,还在矛杆中间加了一道藤条缠成的防滑圈,握在手里既稳又不容易打滑。
“你看这刃口,我用细石磨了三遍,刚才试了试,能轻松砍断手腕粗的木杆。” 阿山举起矛,对着旁边一根桦木杆挥了一下,“咔嚓” 一声,木杆应声断裂,切口平整得像用石片削过。沙木凑近看了看,眼里满是佩服:“阿山哥,你这手艺真没说的!昨天我跟着磨了一把,磨到半夜才磨出刃口,比你这差远了。”
“多练几次就好了。” 阿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另一把矛,“今天上午我们把剩下的五把矛都磨好,下午教青壮们用矛砍劈,之前只练了戳刺,加上砍劈,对付藤盾更管用。”
两人正说着,阿平扛着一捆藤条跑过来,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阿山哥,沙木哥,你们要的老藤条我割来了!都是西边藤丛里最粗的,泡在热水里快一个时辰了,现在软得很,正好编绊索。”
他说的 “绊索”,是昨天那时提的新防御措施 —— 在西支渠的土坡下,每隔两丈拉一道藤条,离地面半尺高,用细木杆固定,上面再铺一层干草和细树枝,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沙部落的人要是冲过来,脚会被绊索缠住,要么摔倒在陷阱里,要么被青壮们的铜铁矛戳中,相当于在陷阱前加了一道 “第一道防线”。
“来得正好!” 阿山放下手里的矛,接过藤条,“你去把巴图叫来,让他带两个青壮来帮忙拉绊索,这藤条得拉得紧一点,不然绊不住人。”
阿平应声跑开,没一会儿就带着巴图和两个青壮回来。几人拿着藤条往土坡下走,阿山先在土坡两侧的木杆上凿了个小缺口,把藤条的一端卡在缺口里,然后让两个青壮拉住藤条的另一端,用力往后拽,直到藤条绷得像弓弦一样紧,再用细藤条把藤条固定在中间的木杆上。
“再铺点干草,要铺得自然,别让人看出痕迹。” 阿山蹲下身,把干草轻轻铺在藤条上,用树枝压住,远远看去,土坡下的地面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有走近了才能隐约看到藤条的影子。
巴图看着铺好的绊索,满意地点点头:“这东西好!比陷阱还隐蔽,沙部落的人就算躲过了陷阱,也躲不过这绊索!” 他转头对身边的青壮说:“你们两个上午就在这附近守着,别让族人不小心踩到绊索,也别让野物把藤条弄断了。”
青壮们应声,在绊索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来,眼睛盯着土坡下的动静。
另一边,粟地边的草棚里,小禾和沙禾正忙着筛选粟种。今年的粟穗收得饱满,小禾把粟穗放在石臼里轻轻捶打,让粟粒脱落,然后用藤筛把粟粒筛一遍,去掉碎壳和杂质,再按颗粒的饱满程度分成两堆 —— 最饱满的留作种子,稍次的留着食用。
“沙禾,你看这粒粟种,颗粒饱满,颜色金黄,这种下去肯定能长得好。” 小禾拿起一粒粟种,放在手心给沙禾看,“那些颜色发暗、颗粒小的,就算种下去也长不高,结的穗也小,得挑出来,留着煮粥吃。”
沙禾学着小禾的样子,把粟粒摊在手心,仔细挑选。他以前在沙部落,从来没这么细致地筛选过粟种,都是直接把粟粒撒在地里,长得好不好全看运气,所以每年的收成总是不好。现在看着小禾认真的样子,他心里暗暗想:以后一定要跟着小禾好好学,把部落的粟种种得更好,再也不用靠抢别人的粮食过日子。
“小禾姐,我们什么时候播种啊?我都想试试了。” 沙禾拿起一把筛选好的粟种,在手里掂了掂,感觉沉甸甸的。
“等过几天,等土壤里的水分合适了就播种。” 小禾笑着说,“播种的时候要先挖垄,垄宽一尺,垄间距两尺,这样粟苗长出来才有足够的空间,通风好,不容易生病。到时候我教你怎么挖垄,怎么撒种,保证你学一遍就会。”
沙禾用力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草棚的另一角,林苗和沙岩正在整理草药。昨天下午他们又去采了不少锯齿草和蒲公英,现在正把草药摊在石板上晒干。林苗手里拿着一块杨木板,上面记着各种草药的用法和用量,她一边翻晒草药,一边教沙岩认药:“你看这蒲公英,叶子是锯齿形的,根是褐色的,捣碎了敷在肿起来的地方,能消炎消肿;还有这薄荷草,叶子是椭圆形的,闻起来有清凉的味道,煮水喝能缓解头疼。”
沙岩蹲在旁边,认真地记着,时不时拿起草药闻一闻,用手指摸一摸叶子的形状。他以前在沙部落,受伤了只能用野草随便敷一下,很多时候伤口都会发炎,现在跟着林苗学认草药,才知道原来不同的草药有不同的用处,心里既好奇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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