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野猪庞大的身躯被众人合力从陷坑中拖出,安置在龙村中心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如同一座闪烁着暗金与水色光芒的肉山,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着令人震撼又垂涎的气息。
全村男女老少几乎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惊叹声、议论声不绝于耳。
“天爷!这么大一头!”
“看那獠牙!真跟水晶似的!”
“伙食长真是太厉害了!这种大家伙都能弄回来!”
班若,龙村的首席伙食长,此刻如同一位即将登基的女王,站在她的“战利品”前,神情肃穆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她手中握着的,不再是那半截钢筋,而是从食品厂带回来的、锃光瓦亮的不锈钢厨师刀——这才是她应有的权杖!
龙灿、小刀、大牛、黑子等人分立两旁,既是护卫,也是助手,眼神里充满了对班若接下来“表演”的好奇与期待。
“开始分解!”班若清喝一声,手腕一抖,厨师刀化作一道银亮的弧光。
【洞察之眼】全力运转,野猪体内能量流动的脉络、肌肉纤维的走向、脂肪沉积的部位、乃至骨骼连接的缝隙,都如同三维立体图般清晰地呈现在她脑海中。
这并非简单的屠宰,而是一场庖丁解牛般的艺术。
刀锋精准地切入关节与筋膜之间,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如同热刀切黄油。没有蛮力,没有浪费,只有行云流水般的顺畅。
“肩胛肉,雪花分布均匀,肥瘦恰到好处,炭烤之后油脂融化,入口即化,乃是上品!”她手起刀落,两块硕大完美的猪颈肉被完整剔下。
“四条腿,尤其是前蹄,筋络丰富,胶质饱满,历经文火慢炖,可成‘水晶蹄髈’,酥烂脱骨,唇齿留香!”
“里脊,最是娇嫩,通脊一条,毫无赘肉,或快炒或软炸,皆能显其本味!”
“肝、心、腰子,新鲜滚烫,大火爆炒,锅气十足,乃是下酒……呃,下饭神器!”
“还有这大肠、猪肚……清洗虽费功夫,但卤制之后,其味无穷!”
“骨头!所有骨头,全部敲开,投入大锅,熬制高汤,汤乃百味之基,不可或缺!”
她一边分解,一边如数家珍般报出各部位的名称和最佳烹饪方式,听得周围的村民一愣一愣的,只觉得高深莫测,却又令人信服。
龙灿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和那精准到毫厘的刀工,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这绝不仅仅是厨艺,这更像是一种……道。
分解完毕,班若开始分派任务,整个龙村的后勤力量如同精密的齿轮般高速运转起来。
“陈嫂,带人将这些肉按我划的线切好,薄厚均匀是关键!”
“阿土,起炭火,准备烤肉架!”
“黑子叔,你看守熬汤的大锅,保持滚沸,撇净浮沫!”
“小刀,去把我珍藏的野蜂蜜、还有那些香料都取来!”
“会处理下水的跟我来,我教你们怎么清洗才能去腥增香!”
命令清晰明确,众人依令而行,热火朝天。空地上支起了好几个临时灶台,火光映红了人们充满期待的脸庞。
最大的那口锅里,砸开的猪骨随着翻滚的乳白色汤汁,散发出浓郁到极致的醇厚香气,令人闻之便觉元气满满。
旁边稍小的锅里,被班若用野蜂蜜、香料和少许粗盐精心腌制、涂抹过的蹄髈正在慢火炖煮,色泽逐渐变得红亮诱人,油脂在汤面上炸开细小的气泡,发出“滋滋”的悦耳声响。
炭火堆上,穿着在干净树枝上的猪颈肉块被烤得滋滋作响,油脂滴落火中,爆起阵阵带着焦香的青烟。
班若亲自掌控火候,【灵火术】微调,让炭火保持最佳温度,时不时刷上她特制的蜜汁酱料,那混合了肉香、蜜甜和香料的气息,霸道地席卷了整个龙村,勾得人口水泛滥成灾。
另一边,爆炒猪肝的香气则更加直接猛烈,猪肝在烧得滚烫的铁板上快速滑炒,加入干辣椒和野葱,瞬间升腾的锅气带着难以言喻的镬气,刺激着每个人的味蕾。
班若穿梭在各个灶台之间,如同交响乐团的指挥,时而调整火候,时而品尝味道,时而出声指点。
她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脸颊被灶火映得红扑扑的,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当最后一道“清炒里脊片”出锅,那粉白相间的肉片嫩滑仿佛能掐出水来;
当卤制好的大肠、猪肚散发出浓郁的五香味;
当一大锅奶白浓郁的骨头汤宣告完成时,龙村有史以来最盛大、最奢华的一餐——全猪宴,正式宣告完成!
空地上摆开了长长的、用木板临时拼凑的“餐桌”。上面依次摆放着:
· 色泽红亮、颤巍巍、仿佛蕴含着流光的水晶蹄髈;
· 外焦里嫩、裹着晶莹蜜汁的炭烤猪颈肉;
· 鲜嫩滑爽、香气四溢的爆炒猪肝;
· 清淡鲜美、肉质极嫩的清炒里脊片;
· 浓油赤酱、软糯弹牙的卤味拼盘;
· 以及那一大锅熬得奶白、香气扑鼻、撒了翠绿葱花的骨头浓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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