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鸣春班”的戏台前座无虚席。沈清晏扮上杜丽娘,水袖一甩,开口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婉转的唱腔在戏院里回荡,台下的观众纷纷叫好。
林疏桐坐在二楼的包厢里,陪着母亲看戏。她刚完成一项任务,难得有时间陪母亲放松。目光落在台上的沈清晏身上时,她愣了一下——原来他就是“鸣春班”最有名的旦角,沈清晏。
母亲笑着说:“这孩子,戏唱得真好,模样也周正,就是可惜了,是个戏子。”
林疏桐没接话,只是看着台上的人。沈清晏的眼神专注,水袖翻飞间,将杜丽娘的柔情与哀怨演绎得淋漓尽致。她想起那个清晨,他递来的药碗和温热的馒头,心里竟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一曲终了,沈清晏谢幕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二楼包厢,与林疏桐的视线撞个正着。他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又很快恢复平静,躬身退下。
之后的日子,林疏桐常陪母亲来听戏。每次她来,沈清晏在台上总会多几分精神,唱腔也格外婉转;而她坐在台下,总能精准地捕捉到他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仿佛两人之间有某种无声的默契。
有一次,一个穿着军装的国民党军官喝醉了,在台下大喊:“沈清晏!下来陪爷喝一杯!别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个戏子吗?”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沈清晏站在台上,脸色发白,却依旧保持着体面,没有应声。
林疏桐皱了皱眉,起身走到包厢门口,声音清冷:“这位军官,戏台上唱的是艺术,台下看的是规矩。强迫艺人陪酒,传出去怕是有损您的颜面吧?”
军官转头看向她,见她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又看了看她身边的母亲,知道不是普通人家,气焰顿时矮了半截:“老子只是开玩笑,姑娘别当真。”
林疏桐没再理他,转身回到包厢。沈清晏在台上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对着她的方向,悄悄行了一个礼。
散戏后,沈清晏在后台卸妆,班主走过来,笑着说:“清晏,刚才多亏了林小姐帮你解围。那位林小姐可是林富商的千金,留过洋,厉害得很。”
沈清晏点了点头,手里的卸妆布顿了顿。他知道自己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而他只是个身份低微的戏子,能有这样的交集,已经是奢望。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依旧保持着戏里戏外的默契。林疏桐会在台下安静地听戏,沈清晏会在台上用心地表演;偶尔遇到有人刁难沈清晏,林疏桐总会不动声色地帮忙解围。没人知道,这看似普通的互动里,藏着两人各自的心事。
林疏桐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不能和任何人走得太近,可每次看到沈清晏在台上的身影,她都会忍不住想起那个清晨的小院,想起他温柔的眼神。而沈清晏,每次看到林疏桐坐在台下,都会觉得心里踏实,可一想到两人的身份差距,又会忍不住失落。
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在戏院里有过短暂的交集,却又很快回到各自的轨道。直到那天,林疏桐陪母亲来听戏,却没看到沈清晏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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