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追兵被暂时挡住,但徐无咎绝不会放过我们。”杨妙真快速道,“我们必须立刻离开神殿区域!阿青,还有其他出路吗?”
阿青忍着伤痛,指向密道更深处:“这条密道原本通向一个靠近山腹的古老通风竖井,但百年前地动后就半塌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通行。那是除了正门和已知侧门外,唯一可能通往外部山体的路径了!”
“没时间犹豫了!走!”叶飞羽当机立断。他知道,留在这里,要么被徐无咎的人瓮中捉鳖,要么被失控的地脉能量吞噬。
众人不再迟疑,搀扶着伤员,点燃所有剩余的火把和照明物,向着密道深处狂奔。身后,木门在持续撞击下发出的呻吟声越来越刺耳,最终“轰隆”一声,伴随着碎木飞溅,被强行撞开!追兵的吼叫和脚步声迅速逼近!
“他们追上来了!”断后的石岩吼道。
“火石!用剩下的火药和碎石,把后面那段窄道给我炸塌!”杨妙真厉声下令。
“是!”火石应声,和另一名战士迅速在狭窄处布置。片刻后,一声巨响,烟尘弥漫,后方通道被落石暂时堵塞,追兵的声音被隔绝,但众人也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密道倾斜向下,越走越深,空气越发潮湿闷热,岩壁上的温度也在明显升高。地脉失控的影响在这里更加直观:一些岩缝中渗出滚烫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水流;头顶不时有烧红的碎石掉落,必须小心躲避;甚至连呼吸都感到肺部火辣辣的。
“前面就是‘风吼口’,那个竖井!”阿青指着前方一个黑黝黝的、不断有强劲热风呼啸而出的洞口喊道。
洞口直径约丈许,倾斜向上,内壁湿滑,布满了被高温气流常年冲刷形成的奇异纹理。风声凄厉如鬼哭,带着灼人的热浪和浓重的硫磺味。借着火光向上望去,隐约能看到极高处有一点极其微弱的、灰蒙蒙的天光,但中间似乎被坍塌的岩石和坚韧的藤蔓植物层层堵塞,根本看不到通往外界的路径。
“这……这怎么上去?”一名士兵看着那几乎垂直、又被堵塞的竖井,面露绝望。别说伤员,就是完好的人,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也绝无可能攀爬通过。
身后的通道远处,又传来了挖掘和搬动石块的声音——追兵在清理塌方,很快又会追上来!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身处绝境!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叶飞羽。他是“持钥者”,是预言中可能带来转机的人。
叶飞羽靠在滚烫的岩壁上,剧烈地喘息。手中的金属片在接触到这竖井中涌出的、更加狂暴的地脉乱流时,再次变得滚烫,并且传来一阵阵尖锐的、仿佛警报般的悸动。他能“感觉”到,上方堵塞的岩层中,同样有地脉能量在胡乱冲撞,而那些坚韧的植物根系,似乎也蕴含着某种微弱的、与地脉相连的生命力。
一个极其疯狂、却又或许是唯一生路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近乎枯竭的脑海。
他看向阿青,急促问道:“阿青兄弟,守山族传说中,有没有提到过……‘山灵’之力,除了治疗、守护,是否也能……‘疏通’?或者,与生长在此地的特殊植物产生共鸣?”
阿青一愣,旋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有!古老祭祀中,大祭司曾引导‘山灵’之力,催生圣树,疏通泉眼……但那需要极高的契合与强大的引导!尊者,您难道想……”
“我不知道行不行,但我们必须试试!”叶飞羽打断他,目光扫过众人疲惫而绝望的脸,最后落在杨妙真和林湘玉坚定的眼神上,“我需要时间,需要集中全部精神。你们……能为我争取到最后的时间吗?挡住追兵,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打扰我。”
杨妙真没有丝毫犹豫,长剑一横,挡在通往竖井的通道口,对石岩、阿青和所有尚能战斗的人沉声道:“布防!死守此地!为叶将军争取时间!”
林湘玉则迅速将重伤员安置到相对安全的角落,拿起药杵和短刃,站在杨妙真身侧,眼神决绝。
叶飞羽不再多言,踉跄着走到竖井正下方,盘膝坐下,将那块光芒黯淡的金属片双手合握于胸前,闭上了眼睛。
他不再试图对抗或引导那狂暴的地脉乱流——那只会让他瞬间崩溃。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金属片最深处的、那一缕与核心光珠同源的、纯净而温和的“本源”联系中。如同在惊涛骇浪中,紧紧抓住唯一一根定海神针。
他回忆着在核心光室中,光珠旋转、星河运转、地脉平静奔流的景象;回忆着那幅“能量路径”图中,能量如溪流般顺畅穿行于山体的脉络;回忆着古老壁画中,祭司引导能量催发生机、疏通阻塞的意象……
他将这些感知、意念,连同求生的渴望、守护同伴的决心,毫无保留地、如同祈祷般,灌注进手中的金属片,再通过金属片,尝试着向周围狂暴的地脉能量、向竖井岩层中那些顽强的植物根系、甚至向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一丝“山灵”意志,发出微弱而坚定的呼唤与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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