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空旷的卧室里。
林溪赤脚站在地板上,手中紧紧攥着那张字条。
等他?
不。
她不是那个只能在后方被动等待,为他担惊受怕的女人了。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她可以为他洗手作羹汤,也可以为他披上战甲,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这才是他光芒万丈的顾太太。
林溪转身,周身那股因离别而生的脆弱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决绝。
不能联系周扬,周扬的职责是无条件服从顾衍,他绝不会透露顾衍的行踪。
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那头传来“影子”沉稳的声音。
“夫人。”
“他去见‘裁决者’了。”林溪冷静得可怕。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家主离开前下达了最高指令,封锁一切关于他行踪的信息,包括对您。”
林溪没有动怒,她走到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女人,眼眶下有淡淡的青色,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锁骨下方。
那里,有一个淡红色的、形状暧昧的印记。
是昨夜,那个男人在她耳边嘶哑低语时,用牙齿留下的烙印。
“溪溪……”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几夫上,“无论我在哪里,我都是你的。”
林溪抬手,轻轻抚上那个印记。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灼人的温度,点燃了她的记忆。
这个男人,他以为把她和孩子们安置在安全的地方,自己独自去面对风雨,就是对她们最好的保护。
这个傻瓜。
他难道不知道,他才是这个家,最不可或缺的顶梁柱吗?
林溪对着镜子,对着电话那头的“影子”,声音带着无可辩驳的份量。
“家主的安全,是最高指令。但他现在把自己变成了诱饵,这是在违抗这条指令。”
“我的命令,是纠正他的错误。”
“启动‘蜂巢’,或者,等我亲自去老宅,请老爷子来启动。你选。”
电话那头,是长达几分钟的沉默。
“影子”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上了一丝敬畏。
“是,夫人。‘蜂巢’已启动。”
“我要实时知道他的位置和安全状况,另外,我还要知道那个所谓的‘裁决者’,他的详细资料,连同他背后的整个‘真理议会’,都查清楚!”
挂断电话,林溪走进衣帽间,换上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将长发利落地束成马尾。
她拨通了苏明远的电话。
“明远,是我。”
“林溪?三爷他……”苏明远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他去找‘裁决者’了。”林溪开门见山,“我启动了‘蜂巢’,需要你配合‘影子’,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到‘裁决者’的所有信息。”
“你启动了‘蜂巢’?!”苏明远在那头倒抽一口冷气,随即声音变得无比严肃,“端口发我,我们同步进行。”
“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偌大的别墅,只剩下林溪一个人。
她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书房的落地窗,映出她孤单而坚毅的身影。
“影子”的情报,如同潮水般涌来。
“‘裁决者’,男性,年龄在三十至四十岁之间,公开身份不明,反侦察能力极强,所有影像资料均被处理过。”
“三小时前,‘裁决者’的私人飞机降落在京市西郊的一处私人机场,该机场隶属于一家名为‘永恒艺术’的投资公司。”
“‘永恒艺术’,表面从事艺术品投资和拍卖,实际是‘真理议会’在亚洲的重要据点和洗钱渠道。”
一条条信息,在屏幕上飞速闪过。
林溪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脑海中重新整合。
与此同时,苏明远对“永恒艺术”的网络渗透,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
“林溪,这家公司的防火墙是活的!它在不断变化形态,像一头怪兽。这是军用级别的防御系统,而且……它带着一种强烈的个人风格,像一个自恋的艺术家在炫技。”
“艺术家?”林溪看着屏幕上代表顾衍位置的红点,正朝着“永恒艺术”名下的一家私人美术馆移动。
她不能让顾衍一个人,在那个龙潭虎穴里,等太久。
“别跟它硬碰硬。”林溪的声音冷静下来,她开始基于现有的线索,构建“裁决者”的心理侧写。
“他充满了仪式感,自恋,享受掌控一切的感觉。他不会建造一个密不透风的堡垒,那太无趣了。他会留下一扇门,一扇只有他认为‘同类’才能找到的,充满艺术感的门。”
“别去破解代码,去理解他的诗。”林溪笃定地说,“他喜欢白玫瑰。去搜索与白玫瑰相关的诗歌、画作、音乐。尤其是那些,带着死亡与新生意味的。”
苏明远那边安静了片刻,随即传来他兴奋的声音:“找到了!德国诗人里尔克的《玫瑰集》!有一句诗的变体,正好对应了他们防火墙的一个底层逻辑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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