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身后合拢的轻响,仿佛一道最终判决,将陆星野与外界那个他应该存在的“正轨”彻底隔绝。
他像一根木桩似的杵在玄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空气中弥漫的,是比楼道里浓郁数倍的、独属于苏挽月的馨香,这味道让他心跳失序,大脑晕眩,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安心感。
他不敢抬头,不敢四处张望,更不敢往里走。
刚才在门外崩溃哭泣、抛弃所有尊严的勇气,在踏入这个绝对属于她的私密空间后,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卑微和忐忑。
他怕自己任何一点不合时宜的动作,都会打破这脆弱的、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允许”,会被她再次无情地驱逐出去。
苏挽月换下了高跟鞋,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客厅中央,回头看他那副拘谨又可怜的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
“站着当门神?”她语气慵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陆星野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我……”
苏挽月没等他说完,径直走向卧室旁边的衣帽间。陆星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过去,心跳更快了。
他看到她打开衣柜,在一排挂得整齐的衣物间略一翻找,然后抽出了一件,那是一件明显属于女性的、丝质的浴袍,浅杏色,质感极佳,看起来柔软得像一团云。
她拿着那件浴袍走回来,随手就扔给了他。
浴袍带着她衣柜里清雅的薰衣草香气和她的体温,轻飘飘地落在他怀里。陆星野下意识地接住,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指尖发麻,整个人都僵住了。
“洗澡去。”苏挽月言简意赅,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一身酒气,难闻死了。”
给他……她的浴袍?
让他……用她的浴室洗澡?
这几个信息在陆星野混乱的大脑里炸开,瞬间点燃了他眼中几乎熄灭的光彩!
这……这代表什么?
是不是代表……她接受他了?代表他有机会了?代表她不再把他拒之门外,甚至允许他沾染上她的气息,进入她最私密的空间?
巨大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激动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冲刷掉了之前的委屈和眼泪。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眼睛亮得惊人,像得到了梦寐以求糖果的孩子。
“我……我马上去!”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和急切,抱着那件柔软的浴袍,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跌跌撞撞地冲向苏挽月所指的浴室。
“砰!”浴室门被他有些慌乱地关上,甚至差点夹到浴袍的带子。
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陆星野才敢大口喘气。怀里的浴袍散发着幽幽的香气,他忍不住把脸埋进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是她的味道,独一无二,让他神魂颠倒。
他抬起头,打量着这个空间。不算大,但极其干净整洁,盥洗台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护肤品和化妆品,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更浓郁的、湿润的香气,是苏挽月常用的那款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
他颤抖着手,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他迫不及待地挤出的沐浴露,果然是那股熟悉的、清甜中带着一丝冷冽的芬芳,和他无数次在她身上嗅到的、让他心猿意马的味道一模一样!
白色的泡沫涂抹在年轻而充满力量的身体上,那熟悉的气息仿佛通过毛孔,丝丝缕缕地渗入他的四肢百骸。他闭上眼睛,任由水流冲刷,鼻腔里、皮肤上,全都是她的味道。
这种感觉……太暧昧了。
也太……让人沉醉了。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这气息从头到脚地标记了,覆盖了。他不再是独立的个体,而是成了被她的气息包裹、浸透的所有物。
一种奇异的归属感和被占有感油然而生,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反而带来了一种扭曲的、极致的满足和安全感。
对,就是这样。
我是她的。
只有我才能这么近距离地沾染她的气息,只有我才能进入她的领地,使用她的物品。
这个认知让他耳根通红,身体也因为这种隐秘的兴奋而微微战栗。他贪婪地呼吸着弥漫在蒸汽中的香气,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喜悦和臣服。
他洗得格外认真,也格外迅速,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想要回到那个有她在的空间,想要确认这一切不是梦。
当他穿着那件明显小了一号、紧绷绷地裹在他肌肉线条上的浅杏色丝质浴袍,带着一身和她同款的香气,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走出浴室时,他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和一种小心翼翼的、如同朝圣般的神情。
他看向客厅里那个慵懒窝在沙发上的身影,仿佛在等待最终的审判,或者说,是在等待主人对刚刚被打上标记的所有物的……检阅。
这一刻,什么道德,什么女友,什么背叛,都被这身浓郁的、属于苏挽月的香气彻底覆盖、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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