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长安城却没暖和多少,反而把昨晚的血腥和暗地里的事照得更清楚了。裴旻和吴指南带着那个昏过去的倭寇忍者头目,像揣着块寒冰,回到小院时,李白和阿依娜早就在厅里等着了。
厅里的气氛,比院子外头的晨风还冷。
不用多说,两边赶紧交换了情报。李白拿出那朵突然出现的**青铜青莲**,讲了它在翰林院凭空冒出来、照出曲江池地图的怪事。裴旻则简单说了鬼街交易、被人精准埋伏,还有那块刻着“清源”二字的木牌。
“清源记……曲江池……”李白手指敲着桌子,眼神锐利,“青铜青莲指路,倭寇忍者拼死护着的线索也指向那儿。这绝不是碰巧。看来,这‘清源记’是咱们必须去查的下一站了。”
可他们刚想商量怎么行动,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安静。来的是杜甫,他脸色沉重,带着一身早上的寒气。
“太白兄,出事了!”杜甫顾不上客套话,急急地说,“平康坊,昨晚上出人命了!死的是礼部一个员外郎,那死相……太邪门了!”
“邪门?”李白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都传是‘诗鬼索命’!”杜甫压低声音,“听说现场留了血字,跟死者生前批评过的一首诗有关。现在满城都在传,人心惶惶。”
诗鬼索命?李白和裴旻、吴指南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怀疑。这手法,太假了,反而像在故意掩盖什么。
“走,去看看。”李白立刻决定。平康坊是消息灵通的地方,这案子可能不是孤立的,八成和他们追查的阴谋有关联。
平康坊,醉月楼。
虽然是早上,但这座平康坊有名的青楼已经被金吾卫团团围住,气氛紧张。靠着李白新当上“翰林待诏”的身份和杜甫的关系,他们进了封锁现场。
命案发生在顶楼一间很雅致的厢房里。空气里还飘着浓浓的脂粉味,还有一种淡淡的、甜腻里带着点腐烂的怪味。
死者是个中年官员,穿着常服,脸朝上倒在铺着波斯地毯的中间。他眼睛瞪得溜圆,眼神涣散,脸上凝固着极度的恐惧和痛苦,嘴唇发紫,颜色很不正常。最扎眼的是,他胸口的衣服被撕开了,在心口位置的皮肤上,被人用利器刻了个血字——“伪”!
“是张员外郎,”杜甫在旁边小声说,“他上个月还上书批评现在诗风浮夸虚假,还特意……特意点了太白兄你年轻时一些放纵的诗当反面例子。”
“哼,想找茬还怕没借口。”吴指南哼了一声。
李白没理这些,他蹲下身,暗中运转**「太虚剑心」**,双眼闪过一丝清光,仔细查看尸体。他注意到死者指甲缝里有很小的黑色颗粒,嘴角还留着点酒渍。
“阿依娜,能感觉到什么吗?”李白轻声问。
阿依娜站得稍远,闭上眼睛,身上散发出很微弱的草木清气。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绿色的眸子里带着点厌恶:“李大哥,这里有很淡的……死气和怨念,但不是自然有的,像被什么力量硬聚起来、扭曲后留下的渣子。还有一股……让我很不舒服的毒气,跟之前在吴越见过的‘鲛人泪’有点像,但更霸道,更邪乎。”
李白点点头,这跟他猜的一样。他站起身,走到旁边的桌子边,上面还放着酒壶和酒杯。他拿起一只空酒杯,凑近鼻子闻了闻,除了酒味,还有一丝极淡的、像苦杏仁的怪味。
“吴兄,借你银匕用用。”李白说。
吴指南递过来一把贴身带的银质小刀。李白用刀尖轻轻沾了点杯底剩的酒渍,只见银亮的刀尖碰到酒渍的地方,飞快地蒙上了一层灰黑色!
“果然有毒!”吴指南低呼。
“不是简单的毒,”李白冷静地分析着,用着他超前的化学知识,“银器变黑,通常是有硫化物。但‘鲛人泪’的特点是麻痹神经、让人产生幻觉,它的毒成分复杂,不一定含硫。这毒能让银器这么快变黑,说明含硫量很高,或者有别的能和银剧烈反应的东西,这可能是改良版,毒性更猛,发作更快。”
他放下酒杯,目光再次扫过尸体,最后停在那血字“伪”上。他伸出左手,五指微微张开,一股无形的气机罩了过去。
“你在干嘛?”旁边看守的金吾卫校尉忍不住问。
“查验。”李白淡淡回应,暗地里却催动了袖子里藏的一小块磁石。同时,他假装用**「诗气」**探查的样子,指尖好像有微光流转(其实是内力操控光线的小把戏)。
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只见那血字边上,一些非常细小、几乎看不见的**黑色铁屑**,竟然被无形的力量吸引,微微抖动,最后有几粒从凝固的血痂里脱离出来,飘在了空中!
“这是……”裴旻眼神一凝。
“是机关暗器留下的。”李白沉声道,“凶手不是什么‘诗鬼’,他是用淬毒的暗器杀人,然后伪造现场,刻意栽赃,故意搅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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