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蜕人残识化作的平衡符印融入祭坛石面时,空白祭坛突然跟打摆子似的剧烈震颤,外围的“信念之墙”泛起层层涟漪。原本光溜得像镜面的墙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孔洞,孔洞中渗出与遗忘之海同源的灰白色雾气,闻着跟晒了霉的旧棉絮似的,呛得人鼻腔发涩。林风望着那道横亘在前方的巨墙,青铜勺的鼎纹突然“嗡”地亮起,勺身投射出墙后的景象——祭坛核心悬浮着半块透明的晶体,棱面折射着微光,正是混沌织机缺失的“元味丝线”凝结物,看着跟冻住的蜂蜜似的,泛着温润的光泽。
“信念之墙会放大心底的怀疑,跟面照妖镜似的。”守灶者空白族的木勺指向墙面,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扭曲的人影,是被自己念头困住的可怜虫,“之前有守味派想硬闯,结果被自己的‘不坚信’缠上,成了墙上的雾影,风吹都散不了。”它的木勺往地上敲了敲,弹出一段浅痕,画出祭坛的轮廓,“织机的元味丝线,就藏在墙后祭坛的‘共识台’上,那地方得用真心换钥匙,虚情假意的进不去。”
艾拉的赤晶珠绕着墙飞行一周,珠身红光闪得跟警灯似的,屏幕上的波动线乱成一团麻:“墙体由‘未被验证的念头’构成,比如‘纯味是否真的纯粹’‘混合味是否必然失衡’——这些没答案的疑问,就是墙的养料,越琢磨它越结实,跟喂饱的狗更有劲咬人一个理。”她将味道晶体贴近墙面,雾气中突然传来细碎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低声自问,“要打开它,得用‘无需验证的信念’当钥匙,就像咱信盐是咸的、糖是甜的,不用多琢磨,骨子里就认。”
铁山抡起巨斧就往墙面上砍,斧刃刚接触雾气就被弹了回来,震得他胳膊发麻,虎口隐隐作痛。斧面映出他皱眉的模样,跟当年在锈铁星被老婆骂“不懂变通”时一个德行。“娘的,老子就不信这破墙能挡住我!”话音刚落,雾气中竟浮现出他当年在锈铁星的画面:他蹲在自家麦囤旁,手里攥着林风递来的出海邀请,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那时的他,确实怀疑过“离开家园是否正确”,夜里还偷偷抹了好几回眼泪,觉得对不住地里的麦子。巨斧上的星轨纹路瞬间黯淡,铁山闷哼一声,后退了三步,脸涨得跟熟透的番茄似的。
“不是蛮力能破的。”林风按住他的肩膀,自己走向墙面。雾气中立刻浮现出他的幻象:味之符印双晶碎裂,创世之蛇的虚影化作混沌色,空味界的平衡最终崩塌,连褪色食堂的黑石都裂成了渣,看得人心头发紧。幻象中的林风一脸绝望,开口道:“你看,你的平衡论根本行不通,混沌才是最终归宿,折腾啥呢?白费力气。”
“但你忽略了一点。”林风直视着幻象,青铜勺在掌心慢悠悠旋转,勺身映出褪色食堂的幻影、缠味林的共生藤、守味派灰袍下的彩色纹路,每一幕都带着鲜活的温度,“就算平衡会被打破,我们也能一次次重建——就像麦农每年播种,明知会有灾年,还是会期待丰收,图的就是那份盼头,心里踏实。”他的指尖抚过墙面,孔洞中的雾气突然温顺地退开,露出一小块光滑的石面,跟被手擦过的玻璃似的,“这才是信念:知道难,依然做,跟我爹当年明知打不过山匪,还是要护着粮车一个理,硬气!”
石面亮起一道微光,浮现出第一个问题:“你相信味道是真实存在,还是主观幻象?”
“两者都是。”林风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就像焰心古镇的烤饼,它的焦苦是真实的分子运动,能闻能尝,骗不了人;而我尝到的‘暖’,是和你们一起分享时的主观感受——真实是骨,感受是肉,缺一不可,就像人不能光有骨头没肉,那不成骷髅了?”话音落下,墙面“咔嚓”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透出祭坛核心的光芒,带着股清甜味,跟刚摘的果子似的。
伶仃带着几名融味派成员上前,她的味扇在掌心轻摇,扇骨上的甜鲜纹章闪着光,像撒了层碎钻:“我先来试试。”面对墙面浮现的“混合味是否会毁掉纯粹”的疑问,她举起从缠味林带来的共生藤,藤上还开着半苦半甜的花,娇艳得很,“甜藤缠苦树,不是毁掉,是让彼此活得更久——就像我爹是守味派,我娘是融味派,他们吵了一辈子架,却把我养得好好的,这就是不同也能共生的证明,比啥大道理都实在。”缝隙又扩大了几分,能看到里面晃动的光影,跟跳动的火苗似的。
守味派的年轻成员也鼓起勇气上前,他摘下灰袍,露出底下绣着“甜苦交织”的内衫,红褐两色缠得跟麻花似的,看着格外精神:“我曾以为天生带甜味是耻辱,每次跟师兄弟吃饭都得藏着掖着,跟做贼似的。但在味界壁看到那朵半苦半甜的花,我信了——纯粹不是只有一种样子,就像苦伯的苦里,也藏着对味道的在乎,那股子执拗劲儿,比谁都真。”他的话音刚落,墙面上的雾影消散了一片,显露出更多的石面,上面还刻着模糊的花纹,像是某种植物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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