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的腥甜气味在夜风中弥漫,混杂着南贺川神社特有的清冷气息,刺入鼻腔,令人作呕。
鼬的双臂微微颤抖,掌心下,弟弟林羽身体的温度正在一点点流失。
那双曾经映照着星辰与火焰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两个深不见底的血洞,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苍白的面颊,也灼烧着鼬的内心。
就在刚才,通过万花筒写轮眼的共鸣,一幅幅尘封的、残酷的、令人窒息的真相画卷,在他脑海中轰然展开。
母亲临终前的低语、家族代代相传的“血色诅咒”的真正含义、志村团藏那隐藏在木叶光明之下的滔天野心,以及……以及眼前这个被他误解了多年的弟弟,是如何在阴影中独自背负着这一切,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而又决绝地守护着宇智波。
原来,所谓的叛逆,是伪装。所谓的狂妄,是警告。
鼬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开口,想说些什么,哪怕是一句“对不起”,可喉咙却像是被沙砾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一道裹挟着雷霆之怒的身影瞬身而至,掀起的狂风吹得林间落叶狂舞。
“你们在做什么?!”
宇智波富岳的声音宛如寒冬的惊雷,炸响在死寂的神社庭院。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鼬搀扶着、双眼鲜血淋漓的林羽,那触目惊心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三枚勾玉在眼眶中疯狂旋转,滔天的怒火瞬间席卷了他全部的理智。
“鼬!”富岳的目光如刀,死死地钉在长子身上,“林羽的眼睛……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对他使用那种禁术?!他是你弟弟!”
在他看来,眼前的一幕就是长子对次子使用了某种残酷的瞳术,才导致了这般惨状。
家族的荣耀,父亲的尊严,以及对幼子的心疼,在这一刻尽数化为对鼬的怒斥。
鼬没有辩解。
他只是默默地、小心翼翼地将林羽的身体靠在一棵古树上,然后缓缓站起身,用他那双同样沾染了血丝的万花筒写轮眼,平静地迎向父亲的怒火。
那眼神中没有畏惧,没有叛逆,只有一种富岳从未见过的、深沉如海的哀伤与决然。
“父亲……”
一个虚弱但异常清晰的声音,从树下传来。
林羽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尽管眼前一片漆黑,但他似乎能准确地“看”到富岳所在的方向。
他用尽力气,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您……还记得母亲临终前,对您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富岳的身躯猛地一震,眼中那狂暴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凝固了。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迷茫与闪躲,“她……她说了什么?”
那是他心中最深的一根刺。
妻子的离世,是他一生无法弥补的痛。
他记得她最后的眼神,记得她的不舍,却刻意模糊了她最后的叮嘱,因为那句话,他无法理解,也不愿去深思。
林羽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动摇,他缓缓抬头,那双空洞的、仍在淌血的眼眶,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骇人,却又仿佛拥有着穿透一切黑暗、直抵人心的力量。
“她说……‘血色曼陀罗’不是诅咒,是我们宇智波一族血脉中沉睡的钥匙,更是一个警告。”
林羽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如同暮鼓晨钟,敲打在富岳和鼬的心上。
“警告我们,提防那个一直潜伏在木叶根系的毒蛇——志村团藏。”
“胡说!”富岳下意识地厉声反驳,但他的声音里却缺少了此前的底气,“团藏是火影顾问,是木叶的长老!他……”
“他一直在利用我们宇智波一族!”林羽猛地拔高了声调,因激动而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新的血沫,“从二代火影大人设立警务部队开始,从我们被排挤到村子边缘开始,仇恨的种子就在团藏的浇灌下生根发芽!他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平息宇智波的政变,而是要利用我们一族积蓄了数十年的庞大仇恨与阴遁查克拉,去唤醒一个被初代火影大人亲手封印的禁忌之物——神树之眼!”
“神树之眼?”富岳彻底愣住了。
这个词汇,他只在家族最古老的、被列为禁忌的石碑文献中看到过寥寥数语的记载,那被描述为能带来终结与新生的灭世之力。
他看着林羽那张因失血而毫无血色的脸,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些秘闻,这个年仅十几岁的孩子,究竟是从何得知的?
难道……难道妻子当年的死,也与此有关?
富岳的信仰和认知在这一刻开始剧烈地动摇、崩塌。
他想要斥责这是天方夜谭,可林羽那双血流不止的眼睛,和鼬那沉痛默认的表情,都像是一记记重锤,砸碎了他坚硬的伪装。
就在他沉默的瞬间,异变陡生!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木叶村中心的方向传来,那声音沉闷而又狂暴,仿佛大地都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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