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的剧痛如烧红的烙铁,深嵌颅骨,每一次心跳都化作锥心刺骨的折磨。
团藏眼中的世界被彻底扭曲,林羽那张稚嫩却又冷漠的面孔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倒影中的嘴唇无声开合,但那质问却如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你杀过多少人?”
“剜过多少眼?”
“烧过多少誓约?”
这不是幻术的回响,更不是简单的精神攻击。
那是一种更为阴毒、更为根本的诅咒——“情绪残影·逆写”在“共铭”的催化下,已然进化。
它不再是被动地映射罪行,而是主动地、残忍地,将被他杀害之人临终前最强烈的执念,如毒液般反向注入他的瞳孔,注入他的灵魂!
“呃啊!”团藏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嘶吼,他想强行闭上右眼,用那常年不见天日的绷带将其彻底封死。
他单手飞速结印,试图以最强的封印术压制这只正在反噬其主的写轮眼。
然而,就在他查克拉涌动的瞬间,右脸那象征着初代细胞力量的金色纹路下,竟缓缓渗出了七道扭曲的亡魂虚影!
他们面目模糊,身形飘忽,却带着滔天的怨恨,齐声发出来自九幽的怒斥:“还我名!”
这一声厉喝,仿佛抽干了团藏全身的力气。
他猛地向前一弓,一口污血喷涌而出,溅湿了身前冰冷的地面。
镜中的他,右脸的金纹如同被重锤敲击的蛛网,寸寸崩裂,露出底下苍白可怖的皮肤。
他看着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那份维持了数十年的枭雄城府在这一刻土崩瓦解,首次在这间绝密的私人密室中,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这不可能!死人怎敢审判活人!”
与此同时,火影大楼的屋顶之上,宇智波鼬的身影快如鬼魅,在鳞次栉比的屋檐间无声疾行。
他背上是气息微弱、陷入深度昏迷的林羽。
每一次跃动,他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弟弟的生命气息正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情急之下,他将那枚从林羽额头揭下的护目符再度紧紧按了上去,试图以自身精纯的查克拉,哪怕多维系一秒弟弟的意识之火。
就在他的指尖触及符咒的刹那,鼬只觉眉心猛地一震,左眼中那三枚勾玉竟不受控制地飞速旋转起来。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一幕幕不属于他的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那是七岁时的林羽,也是七岁时的自己。
在宇智波祠堂的后院,两个孩子鬼鬼祟祟地挖开一个土坑,小心翼翼地埋下了一只生了锈的铁盒。
盒子里,封存着一张初代火影与宇智波斑共治村子盟约的拓片残角。
鼬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危险的针尖!
他终于明白了!
这枚护目符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符咒,而是林羽用“光之轮”系统最后残存的能量,凝结成的一枚“记忆信标”!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在最关键的时刻,被同样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血脉所触发,揭示最后的秘密!
没有丝毫犹豫,鼬脚尖在瓦片上一点,身形如利箭般折返,直奔宇智波祠堂。
他凭着记忆,在地底一处隐秘的暗格中,撬开了那埋藏了十余年的童年宝藏。
“咔哒。”
铁盒开启,一张泛黄的拓片残角静静躺在其中。
上面,“共治”两个古朴的大字,其笔迹、神韵,赫然与今日公告碑上浮现的文字同源!
而在拓片的边缘,鼬敏锐地感知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熟悉的查克拉印记。
那正是林羽的查克拉,是他在过去九年里,每一次完成所谓的“系统任务”后,悄悄注入其中的“真相之引”!
在这一刻,所有的谜团豁然开朗!
鼬瞬间彻悟。
什么反派系统,什么疯狂任务,全都是伪装!
他的弟弟,那个被所有人误解、被家族孤立的少年,实则是以自身被千夫所指的疯癫为诱饵,一步步引导着家族中那些开启了写轮眼的族人,一次又一次地将目光聚焦于那些被刻意掩盖、被强行遗忘的历史节点上!
每一次任务,都是一次真相的播种。
每一次聚焦,都是一次觉醒之力的悄然积蓄。
而今天公告碑前的“共铭”爆发,根本不是偶然,而是这场持续了九年的漫长布局,最终迎来的终章序曲!
木叶高层,三代目火影的办公室灯火通明。
猿飞日斩面沉如水,紧急召集了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两位顾问,以及根部的几名核心高层。
“立刻封锁宇智波族地所有出入口,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三代目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他敲了敲烟斗,下达了更为冷酷的命令,“准备启用‘阴封·集体遗忘之术’,必须在事态彻底失控前,将所有宇智波族人今日觉醒的记忆全部抹除!”
角落里,团藏用绷带草草包扎了右脸,尽管气息紊乱,眼神却依旧阴鸷如鹰。
他强忍着灵魂深处的剧痛,嘶声道:“日斩,这还不够!必须立刻处决宇智波林羽,他是这一切的源头,只有斩断源头,才能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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