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彻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惊骇,从门帘的缝隙中钻入,像一条冰冷的蛇。
林羽静静地坐在榻榻米上,面前的银羽刀横陈于膝,刀身光滑如镜,倒映着他毫无波澜的脸。
“三个人,都是团藏的死士,心理素质远超常人。”风间彻的声音里透着困惑,“第一个在南贺川下游巡逻时,突然精神崩溃,抱着头缩在原地,嘴里反复念叨着什么‘影子’。第二个更离谱,他竟在任务中对同僚发动了突袭,嘶吼着‘你勾结宇智波叛徒!’,当场被制服。第三个……第三个在返回基地的途中,用苦无划破了自己的喉咙。”
风间彻顿了顿,补充道:“据幸存者描述,死者自尽前,眼神充满了被整个世界背叛的绝望。”
林羽的指尖轻轻划过银羽刀冰冷的刀面,一圈圈微不可见的阵法波动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与他指尖的查克拉产生共鸣。
他眼底浮起一丝了然的冷意。
“先祖的执念……果然不只是传说。”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他们被族人背叛,被至亲放逐,这份恨意早已融入血脉。但他们更恨的,是被木叶吞噬,被那个窃取了写轮眼、毁灭了家族荣耀的罪魁祸首玩弄于股掌。而团藏——”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正是两者皆犯。”
他想起了家族古籍中一段晦涩的记载,关于一种名为“血契感知阵”的禁术。
此阵不伤人魂魄,不损人肉身,却能如同一面扭曲的镜子,无限放大目标潜意识中最深层、最原始的恐惧。
尤其是——对“背叛”的恐惧。
根部忍者被剥夺了情感,只剩下工具的属性,但越是如此,他们对来自命令、来自同伴、来自组织的“背叛”,就越是无法承受。
那是支撑他们存在的唯一根基。
“团藏用一纸‘清除令’,逼着我最敬爱的兄长对我拔刀,想让我死在至亲的背叛之下。”林羽的眼神骤然变得森寒,“那我就让他的走狗,先好好尝一尝‘被背叛’的滋味。”
他抬眼看向风间彻,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准备十枚黑曜石,按照我给你的阵图刻上阵纹。根部通往宇智波驻地的秘密通道有三条,你亲自去,将这些石子埋入通道沿途的地下。”
风间彻毫不犹豫地应下,却听林羽继续说道:“每一枚石子,都需要一丝引子。”
话音未落,林羽闭上双眼,查克拉精准地探入自己的记忆深处。
他强行剥离出那段最痛苦、最鲜明的记忆片段——那个雨夜,在鼬冰冷的质问下,他用玉片触发的伪体轰然崩溃,化为泡影的瞬间。
那种被最信任之人怀疑、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刺骨寒意,被他凝成一缕微弱却无比精纯的精神能量。
他将这十缕精神能量分别注入十枚即将被刻画的石子中。
“你们害怕背叛?”他睁开眼,眸中一片漠然,对着空气低语,像是在对那些即将踏入陷阱的猎物宣告,“好啊,我给你们看个真的。”
次日,夜幕再次笼罩木叶。
两名根部忍者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宇智波驻地外的密林中,执行着日复一日的监视任务。
其中一人代号“枭”,他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同伴“蝎”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异常扭曲。
那影子仿佛有了生命,蠕动着,变化着,渐渐勾勒出一个他绝不会认错的轮廓——宇智波林羽!
影子里的人影,正对着他露出一个冰冷而诡异的微笑。
“枭”的呼吸瞬间停滞,大脑嗡的一声炸开。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愤怒席卷而来。
同伴……蝎……他的影子……是那个叛徒!
他被背叛了!
组织被渗透了!
“叛徒!”
一声嘶哑的咆哮划破夜空,“枭”的双手闪电般结印,毫不犹豫地张口喷出一团炽热的豪火球,狠狠轰向身边的同伴!
“蝎”完全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骇中勉强侧身避开要害,右臂却被火焰燎得一片焦黑。
剧痛与惊愕让他瞬间陷入混乱。
剧烈的查克拉波动立刻惊动了附近的暗部。
混乱中,这份离奇的报告被紧急送往火影大楼,并最终转到了宇智波鼬的手中。
当鼬踏足南贺川边那片熟悉的土地时,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焦糊味。
他面无表情地勘察着现场,但当他走到河岸某处时,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熟悉的查克拉残秽。
他的写轮眼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自动开启,三枚勾玉缓缓旋转。
在他的视野中,地面上,一道肉眼无法察觉的、由查克拉构成的阵法纹路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而在阵法的中心,一个模糊的残影一闪而逝——那是林羽曾在此处独自跪地的身影,充满了孤寂与决绝。
鼬的瞳孔骤然紧缩。
这不是意外,这是圈套。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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