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王鼎那“预言家”的名头是越坐越实,胡从中、刘呈和冒辟疆这三位,此刻看王鼎的眼神,那已经不是在看一个凡人,简直像是在瞻仰一尊行走的、会喘气的、偶尔还带点不正经的神只!膜拜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尽管王鼎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历史无法改变,咱先顾好自己”。但这三位,尤其是胡从中和刘呈,作为跟随史可法多年的老部下,对史大人那是有着深厚感情的。他们深知史公为人,忠贞耿介,国之柱石。若是史大人真如王鼎预言那般成了“英烈”,那在他们心中,大明可就真的算是气数已尽,彻底玩完了!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们也绝不愿放弃。
因此,经过一番紧急磋商,几人总算达成共识:阮大铖那老小子可能要反攻倒算,这事儿必须认真对待,提上日程!但眼下,那老阉狗毕竟还没正式复出蹦跶,还算不上火烧眉毛。当务之急,还是得尽最后一把力,阻止那几件关乎国运的可怕预言成真!
于是,三人统一战线,车轮战般一再要求、恳求、甚至有点道德绑架地要求王鼎,务必随他们再去一趟应天府,当面锣对面鼓地向史可法大人陈述利害,做那“挽天倾”的最后努力。
王鼎看着眼前这三张写满“救国”、“救史公”的焦急面孔,心里那叫一个无奈。他明明知道这是徒劳,是螳臂当车,可架不住这三位“信徒”的软磨硬泡,再加上他自己心底那点残存的、属于现代人的“或许能改变点什么”的微弱幻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点头同意了。
“行吧,我就再跟你们跑一趟。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效果嘛……你们别抱太大期望。”
决定已下,王鼎回家收拾行装。小曼眼巴巴地盼着相公回来,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正想着“小别胜新婚”好好温存一番,没想到王鼎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要出门,还是去那么远的金陵!这一来一回,少说又得七八天!
小曼顿时就不乐意了,拉着王鼎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嘴撅得能挂油瓶:“相公……你怎么才回来又要走……药铺的事不是有老徐嘛……就不能多陪陪妾身吗?”
王鼎看着娇妻这委屈的小模样,心里也是一软,连忙轻声安慰:“好夫人,莫哭莫哭,是为夫不好。只是此次事关重大,关乎史大人安危和无数百姓性命,不得不去。我答应你,事情一办完,立刻快马加鞭赶回来!”
一旁站着的刘嘉,这几日不见王鼎,心里也是猫抓似的煎熬,往小曼这边跑得比谁都勤,美其名曰陪学生解闷,实则就是想打听点王鼎的消息。此刻见王鼎又要远行,她心中万般不舍,却因身份尴尬,无法像小曼那样直接表露,只能强忍着,眼神里的幽怨和牵挂都快凝成实质了。
王鼎何等机灵,一边安慰小曼,一边偷偷朝刘嘉那边努了努嘴,做了个飞吻的夸张口型。刘嘉看得真切,顿时俏脸绯红,如同染了胭脂,慌忙背转过身去,心却怦怦直跳,那点离愁别绪里,又掺进了一丝甜意。
安抚好后方,王鼎便随着胡、刘、冒三人,再次踏上了前往金陵的路途。
到了金陵,胡从中和刘呈立刻赶回兵部衙门,向史可法汇报并安排见面事宜。而王鼎,则由我们的风月场老手、资深玩家冒辟疆公子陪同,住进了一个既熟悉又让人心跳加速的地方——秦淮河畔旧院的“钞库街”!
这里,可是大明王朝闻名遐迩的“红灯区”,风流雅士、纨绔子弟们的精神家园和钱包坟场。尽管北京城破、崇祯帝殉国的噩耗早已传来,大明江山风雨飘摇,可这秦淮河畔,却依旧是“风景这边独好”!画舫凌波,笙歌彻夜,灯红酒绿,醉生梦死,仿佛那北方的烽火狼烟与这里的软玉温香隔着一个世界。
物是人非倒是真的。当年那个让王鼎魂牵梦绕的陈圆圆,早已被国丈田弘遇掳走,如今听说已成了吴三桂的笼中鸟。而“秦淮八艳”中的另一位,才情相貌俱佳的董小宛,则被我们的冒公子“金屋藏娇”,安置在了如皋的别院里,算是脱离了这风尘苦海。
可“八艳”剩下的几位超级美女——顾横波、卞玉京、寇白门,还有那位以刚烈闻名的李香君,依旧在“坚守岗位”,照常“营业”。旧院的生意,非但没有因为国难而冷清,反而因为大量官员、士绅、富商聚集南京,变得更加红火,简直是一塌糊涂的热闹!
王鼎和冒辟疆刚在钞库街安顿下来,消息就跟长了腿一样传开了。旧院的老鸨跟王鼎可是老相识了!当年王鼎在秦淮河上勇救落水的陈圆圆,老鸨感念他这份“英雄救美”的情义,半卖半送地安排他和圆圆做了几夜露水夫妻,结下了一段缘分。再加上这两年,王鼎凭借“骟马诗”、“痛打落水狗”等大骂阮大铖的“佳作”在文人圈子里迅速走红,旧院这等风流场所本就是舆论传播的中心,老鸨和各位“名艳”对这位敢骂阉党、医术高超、还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王神医,那是相当不陌生,甚至带着几分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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