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成王败寇罢了!”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着杨烈,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杨烈!你得意什么?”
“你不过是一个无耻的山匪!一个靠着女人上位的篡国贼!”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窃据王位!”
“我楚氏乃天命所归,立国三百年!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就是引狼入室又如何?我就是要让这片土地永无宁日!我就是要让你坐不稳这个王位!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哈哈哈哈!你杀了我啊!来啊!你杀了我!”
他状若疯魔,咆哮着,嘶吼着,将自己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宣泄了出来。
然而,杨烈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表演,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等到楚天佑笑得喘不过气,瘫在地上剧烈地咳嗽时,杨烈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杀你?”
“太便宜你了。”
他转过身,看向一直站在王座旁,冷眼旁观这一切的萧媚娘。
这位绝世尤物,身着华贵的凤袍,丰腴的身段在烛火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线。她的美艳与这血腥的大殿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为一体。
杨烈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后。”
“前朝的余孽,就由前朝的王后来处置吧。”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那些正在咒骂的旧臣。
他们看着杨烈,又看看萧媚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萧媚娘的丹凤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她深深地看了杨烈一眼,随即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她没有推辞,也没有犹豫。
莲步轻移,曳地的凤袍裙摆划过黏稠的血泊,她一步步,优雅而从容地走到了楚天佑的面前。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瘫倒在地的男人,那张美绝人寰的脸上,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冰山般的冷漠。
“楚天佑。”
她的嗓音,清冷而华丽,像最上等的丝绸。
“你刚才说,楚氏,天命所归?”
楚天佑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她:“萧媚娘!你这个贱人!叛徒!你有什么资格……”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
萧媚娘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打断了他的咒骂。
她缓缓收回手,用丝帕擦了擦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本宫告诉你,楚氏的江山,是怎么亡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压过了所有的杂音。
“它不是亡于杨王兵临城下。”
“它亡于你父亲,那个老糊涂,只知道沉迷丹砂,二十年不上朝!”
“它亡于你们这群所谓的楚氏宗亲,只知道争权夺利,内斗不休,国库都被你们蛀空了!”
“它亡于满朝的文武,只知道结党营私,粉饰太平,对边疆的哀嚎充耳不闻!”
“杨王,只是推倒了一堵本就摇摇欲坠的墙。”
“真正毁了楚国的,是你们这些无能、自私、愚蠢的男人!”
她看着楚天佑那张由震惊转为死灰的脸,一字一顿地宣判道:
“叛国通敌,引狼入室,按我大楚律法,当……”
“凌迟处死。”
“所有同党,夷三族!”
这番话,如同九天之上的神雷,轰然劈下。
它不仅彻底击溃了楚天佑最后的精神防线,让他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口中发出“嗬嗬”的怪响,更是让所有楚国旧臣,肝胆俱裂。
他们看着眼前这位曾经的王后,这位他们印象中只懂得争风吃醋的深宫妇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敬畏。
她比杨烈更懂他们,也比杨烈更知道用什么方式来诛他们的心!
杨烈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萧媚娘的表现,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他要的,不只是一个能帮他暖床的花瓶,而是一个能替他镇住这帮前朝牛鬼蛇神的,真正的王后。
现在,他得到了。
他缓缓举起手。
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
他那不带一丝情绪的命令,为这场血腥的盛宴,画上了最后的句号。
“所有参与叛乱的家族,一律抄家。”
“凡名列‘赤心盟’者,不论官职,不论男女,不论老幼。”
“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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