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寒刚应下要走,院门外就传来苏婉秋的声音,还混着个陌生的粗嗓门。秦羽迎出去时,正看见苏婉秋身后跟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 —— 汉子约莫四十岁,肩宽背厚,手里提着个磨得发亮的小铁锤,锤头还刻着个 “李” 字,显然是用了多年的老物件。汉子身后还跟着个妇人,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孩子手里攥着个布偶,眼睛怯生生地盯着院里的新房。
“夫君,这是县城李记铁匠铺的李师傅!” 苏婉秋脸上带着疲惫,却笑得眼睛都弯了,“李师傅说愿意来咱们村,还能拉上李记另外四个工匠 —— 他们早就受不了李掌柜的气了,李掌柜上个月还扣了他们半个月的月银,说‘活干得慢,不配拿银子’。咱们给二两月银,还管住处,比在县城强十倍!李师傅听完立刻就跟我回来了”
李师傅上前一步,双手在粗布褂子上蹭了蹭,有些局促地抱了抱拳:“秦公子,俺们五个都是实打实的铁匠,打刀、锻甲、铸锅都在行。就是…… 就是俺们家人还在县城,李掌柜知道俺们要走,说不定会找衙役拦着,能不能麻烦您…… 您帮忙把俺们的家人接过来?俺们保证,来了就好好干活,绝不出幺蛾子,就算天天住铁匠铺都行。”
“住什么铁匠铺!” 秦羽笑着拍了拍李师傅的胳膊,指了指村东头的新房,“那边刚盖好十间砖瓦房,屋顶铺的是新烧的青瓦,屋里还搭了土炕,冬天烧着暖和。明天一早,我就让人去县城帮你们搬东西,吴汲要是敢拦,我亲自去跟他说 —— 他要是不想让县城的人吃糖了,尽管拦。”
李师傅一听,眼圈都红了,连忙把手里的小铁锤举起来:“秦公子放心!这锤是俺爹传下来的,打了三十年铁,从来没出过差池。俺们明天一早就收拾东西,保证不耽误干活!对了,县城王记的王铁匠、赵记的赵铁匠,也有想走的,就是怕刘三的余党报复 —— 刘三倒了后,他的几个手下还在县城晃悠,说‘谁敢走,就打断谁的腿’。要是秦公子能保他们安全,他们也愿意来!”
“好!” 秦羽心里一喜,“你去跟他们说,只要愿意来,待遇跟你们一样,安家费还能多给一两。后天我让林墨楚带二十个弟兄去县城,都骑着战马,挎着刀,谁要是敢拦,就让他们尝尝御林军的厉害!”
接下来的两天,秦源村像是过年似的热闹。第一天清晨,李师傅就带着四个工匠来了,每个人都背着大包小包 —— 李师傅背的是他的铁匠炉配件,王铁匠背的是他磨了十年的铁锉,赵铁匠还带了他的徒弟小顺子,小顺子手里抱着个铁砧,累得脸都红了,却不肯让别人帮忙。村里的妇人都来帮忙收拾新房,张阿婆还煮了鸡蛋,塞给每个工匠的孩子,说 “吃了鸡蛋,长得壮”。
第二天,林墨楚带着二十个弟兄去了县城。弟兄们都骑着草原战马,马背上挎着新打的环首刀,马蹄踏在县城的青石板路上,“嗒嗒” 声震得路边的小贩都不敢出声。他们先去了王铁匠家,王铁匠的媳妇正收拾东西,看见战马和刀,吓得手都抖了,林墨楚连忙说 “俺们是秦公子派来的,接你们去秦源村享福”,王铁匠媳妇才放下心来。等去赵铁匠家时,正好遇上刘三的两个手下拦着,说 “赵铁匠要是敢走,就把他家的锅砸了”,林墨楚身后的老赵上前一步,手按在刀柄上,声音冷得像冰:“你们再拦一下,试试?” 那两个手下一看这阵仗,吓得扭头就跑。
等十二名工匠都到齐后,秦羽立刻扩建了铁匠铺 —— 新搭了三个铁炉,炉壁用的是从县城买来的耐火砖,通风口按秦羽说的,焊了粗铁条格栅;还砌了六个铁砧,每个铁砧旁都摆着新打的铁钳、铁锉、铁锤;墙角堆着刚从炼铁工坊运来的熟铁,泛着银白色的光,比县城的铁料纯多了。
李师傅第一个掌锤试炉,他把烧红的铁坯放在铁砧上,大锤抡得虎虎生风,“铛!铛!铛!” 的声音震得院门外的树枝都在晃。小顺子蹲在一旁递铁钳,眼睛瞪得溜圆:“师傅,这铁料真好,比县城的软多了,好打!” 李师傅笑着点头,一锤下去,铁坯的弧度正好,边缘也齐整:“这炉子也比县城的好,火够旺,风够匀,咱们一天能打十把刀、两副铠甲,不出一个月,就能把安防队的兵器都配齐!”
另一边,林墨楚正带着三百八十名旧部在村外的空地上训练。战马是从草原买来的三岁口壮马,毛色油亮,跑起来像一阵风;士兵们手里的环首刀是昨天刚打的,刀刃泛着冷光,劈在木桩上,“咔嚓” 一声就把木桩劈成两段。赵虎站在高台上喊口令,声音洪亮得能传三里地:“列阵!左队举盾,右队拔刀,前队冲锋!”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地上的草叶都在颤。秦羽站在一旁看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 —— 有了工匠,兵器不愁了;有了战马和旧部,就算吴汲想找麻烦,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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