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如轻纱般缓缓地洒在山谷东侧的崖壁上,仿佛给这片宁静的世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就在这时,何难已经早早地起床,扛着他那把木犁,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屋子。
他的裤脚被露水浸湿了大半,上面还沾着草屑和泥土,但他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的目光落在了屋前那两亩燕麦地上,那是他去年秋天辛勤开垦出来的。
这片土地原本是一片荒芜,杂草丛生,还有许多杂树。何难用他那把石斧,一点一点地砍去了那些杂树,然后用木耙将土壤翻松,甚至连土块都被他敲得细碎。如今,这片黑褐色的土地上,嫩绿的燕麦苗刚刚冒出芽来,它们娇嫩得如同翡翠一般,顺着地势铺成了两片浅浅的绿。
这把木犁是何难自己照着村里老木匠的样子制作的。犁头是他从山涧里捡到的一块废铁,经过他的精心打磨,变得光亮如镜。木柄则被他的手掌摩挲得光滑温润,仿佛已经与他的手融为一体。
何难并没有赶着牲口来耕地,他只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弯下腰,将犁尖稳稳地插进土里,然后双脚用力蹬地,向前拽动木犁。他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十分稳健,每一步都踩得很扎实。
他要确保犁沟开得笔直,深浅均匀,这样燕麦的根才能牢牢地扎在土地里。晨光洒在他微驼的背上,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与犁沟一起,在土地上画出了一条条整齐的线条。
种燕麦的种子是去年从山外换的,颗粒饱满,带着淡淡的麦香。他把种子装在粗布兜里,挂在脖子上,走几步就弯腰撒一把,动作熟练得像做了千百遍。种子落在湿润的土壤里,很快就会被晨露裹住,等着生根发芽。撒到田埂边时,他特意多撒了两把 —— 去年这里长了几株杂草,今年得让燕麦长得密些,把杂草挤走。
种完种子后,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径直朝着山谷西侧的溪流走去。那里的溪水清澈见底,潺潺流淌,仿佛是大自然赋予这片土地的生命之源。
他手中提着的木桶,是用老杉木挖制而成的,虽然沉重无比,但他却能稳稳地挑起,就像这木桶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扁担压在他的肩上,留下了淡淡的红痕,但他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步伐依旧稳健。
来到溪边,他放下木桶,将其放入水中,然后用葫芦瓢一勺一勺地舀起水来。这些水要浇得均匀,不能过于猛烈,以免冲坏刚刚撒下的种子。他小心翼翼地顺着犁沟慢慢浇着水,让每一粒种子都能充分吸收到水分。
溪水带着山涧的凉意,溅在他的手上,让他感到一阵清爽。这种感觉让他心情愉悦,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当他浇到一半的时候,几只山雀飞落在田埂上。它们欢快地蹦蹦跳跳着,啄食着那些落在外面的种子。他看到这一幕,并没有驱赶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反而微笑着对它们说:“慢些吃,别把苗啄了哦。”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仿佛这些山雀是他的朋友一般。
中午的太阳热起来,何难坐在田埂边的老槐树下歇脚。他掏出怀里的粗面馒头,就着带来的咸菜吃,眼睛却没离开燕麦地。风一吹,刚冒芽的燕麦苗轻轻晃,像一片绿色的波浪。他想起去年刚到山谷时,这里还是一片荒地,现在却种上了燕麦,心里满是踏实。再过几个月,燕麦就会抽穗,金黄的麦穗压弯了秆,到时候收割下来,磨成面粉,就能蒸馒头、做面条,够他吃一整年。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他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了许多,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拿起那把锄头,继续投入到辛勤的劳作之中。
除草这项工作需要十分的细心和耐心,因为这些杂草就像一群贪婪的强盗,会毫不留情地抢夺燕麦生长所必需的养分。所以,他必须要趁早将这些杂草除掉,绝不能让它们有可乘之机。
他蹲在田地里,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根刚刚冒头的小草。他手中的锄头在空中挥舞得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杂草的根部,将它们连根拔起。
随着他的不断劳作,田间的杂草越来越少,而燕麦苗则显得越发茁壮。然而,当他锄到地中间时,突然发现了一株燕麦苗的叶子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这个缺口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虫子咬过一样。
他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俯下身去,仔细观察起那株燕麦苗来。果然,在那片叶子的背面,他发现了一只小小的青虫,正躲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啃食着燕麦苗。
他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用艾草和石灰混合制成的药粉。这可是村里的老人们传授给他的驱虫秘方,既能有效地驱赶害虫,又不会对麦苗造成伤害。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袋,用手指蘸了一些药粉,然后轻轻地洒在那株被虫咬的燕麦苗上。药粉像雪花一样飘落,均匀地覆盖在叶子上。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埋头锄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