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一时间陷入了微妙的寂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可闻。
过了好几息,萧翠儿才仿佛鼓足了勇气,重新抬起眼帘,目光虽仍带着羞涩,却异常坚定地看向韩元昊。她贝齿轻咬了下唇,声音细弱,却清晰无比地传入韩元昊耳中:
“若……若师兄需要,翠儿……翠儿愿助师兄调和阴阳。”
话音落下,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连耳根都红透了,但目光却没有丝毫退缩,直直地望着韩元昊,那清澈的眼眸中,有情意,有关切,更有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然。
他岂能不知萧翠儿的心意?多年相伴,生死与共,少女情愫早已如春雨润物,悄无声息地渗入彼此心间。他亦非铁石心肠,对这位一直默默守在身边、信任他、支持他的师妹,早已心生怜爱。只是此前一直因自身体质隐患、前途未卜,加之身份转变带来的复杂心绪,让他始终将这份情感压在心底,不敢轻易触碰。
此刻,听着萧翠儿这近乎直白的表态,感受着她话语中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奉献,韩元昊只觉一股热流自心底涌起,与那躁动的阳气不同,这股热流温暖而澎湃,冲击着他的心防。
韩元昊的目光变得柔和,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萧翠儿因紧张而微微蜷起的手。她的指尖微凉,触之细腻。
“翠儿,”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带着一种郑重的意味,“你的心意,我明白。也……甚为感动。”
他感受到掌中柔荑微微一颤。
“只是,”他话锋一转,语气沉稳,“此事关乎你的道途与未来,不可草率。我体内阳气虽盛,尚能凭借功法与神识压制。需得寻一稳妥之法,既能调和阴阳,亦不损你我根基,方为上策。”
他凝视着萧翠儿清澈的眸子,继续道:“待我仔细参详功法,或寻访典籍,找到稳妥之法后,再……再议此事,可好?”
萧翠儿听着他的话,脸上的红晕未退,但眼中的紧张却渐渐化为了理解和一丝淡淡的失落,随即又被更深的信任所取代。她知道,师兄此言是真正为她考虑,而非推诿。她轻轻反握住韩元昊的手,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坚定:“嗯,翠儿听师兄的。”
就在这时,前店禁制再次波动,吴风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精明。他刚去处理了一批药材采购事宜,一进店便感觉到店内气氛有些异样,再看到韩元昊与萧翠儿站得颇近,且萧翠儿脸颊绯红,韩元昊神色间也似有未尽之言,他这过来人心中顿时明了七八分。
吴风轻咳一声,打破了略显暧昧的沉寂,拱手道:“东家,翠儿姑娘。”他目光在二人交握的手上飞快掠过,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却识趣地没有多问,转而汇报道:“东家,您要的那批‘寒烟草’和‘清心玉莲子’已经谈妥,价格比市面低半成,三日后便可送达。”
韩元昊顺势松开了萧翠儿的手,神色恢复如常,对吴风点了点头:“有劳吴师兄了。”他心中却是微动,寒烟草与清心玉莲子皆有清心宁神、压制心火之效,正是他打算用来尝试炼制压制阳气丹药的辅材。
吴风笑道:“分内之事。”他又看了看韩元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东家,您近日……是否修炼上遇到了什么关隘?我观您气息似乎比往日更……灼烈一些。”
连吴风都察觉到了吗?韩元昊心中苦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无妨,只是刚突破不久,灵力尚需时间彻底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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