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颜秀眉微蹙,纤手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瓷瓶。缓缓将瓷瓶置于桌上。随后,她神色一凛,目光直直看向对方,认真且严肃地叮嘱:“必须每日服用一粒,此药能暂且稳住你体内毒素。在寻到醉鱼草,成功炼制出解药之前,你一丝内力都不可动用。要知道,毒素一旦侵入心脉,即便大罗神仙亲临,也难有回天之力。”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君凌烨面色沉肃,眼神紧紧锁住那只瓷瓶,缓缓伸出手,动作迟缓而庄重,将瓷瓶接过之后,小心地揣进怀里。
就在瓷瓶稳妥入怀的瞬间,他眼中光芒闪烁,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如流星般划过,其中有感激,有不舍,更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情愫。他缓缓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苏妙颜,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周围的一切都悄然隐去,只剩下彼此的身影。
良久,他微微点头,动作轻柔却又满含深意。随后,他轻轻转身,迈出沉稳的步伐,逐渐远离。伴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一句温柔的话语悠悠传来:“天色不早了,颜儿早些休息,本王就不打扰你了。”声音里带着几分眷恋,在空气中缓缓回荡。
随着门扉“吱呀”一声缓缓合上,发出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苏妙颜静静地端坐在桌前,眼神木然地朝着君凌烨离去的方向凝视着。此刻,她的心情如坠铅块,莫名沉重得厉害。
她深知,自己与君凌烨之间,横亘着诸多难以言说的阻碍与纠葛。于是,她暗自咬了咬牙,强行将那些纷繁思绪压下,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此时的她,只觉浑身仿若灌满了铅,每迈出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她拖着这具疲惫身躯,步履蹒跚地朝着床边移去。好不容易挨到床边,她如释重负般缓缓躺下。
回想起方才为君凌烨施针的过程,那高度集中的精神与复杂针法的施展,着实耗尽了她的精力。再加上她本就体弱,经此一遭,此刻只觉疲惫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好像在诉说着极致的倦怠。
她缓缓闭上眼睛,试图放空脑海中的一切,让自己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她努力调整着呼吸,放缓节奏,尝试放松身体的每一处肌肉。在这一片宁静的氛围中,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不多时,便沉沉睡去,进入了梦乡。
次日,晨曦微露。东方的天空染上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色。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像是尚未从沉睡中完全苏醒,在这熹微的光线里,只隐隐约约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就在这静谧的氛围如同薄纱般笼罩着将军府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骤然响起。那敲门声不仅清脆,还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急切。
“大小姐,醒醒啊,大小姐......”小梅那带着明显焦急的呼喊声。此刻的苏妙颜,正酣睡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昨晚为君凌烨施针,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身体的疲惫如影随形,致使她睡得格外深沉。
听到小梅的呼喊,她只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在柔软的床榻上翻了个身,将被子往身上又掖了掖,嘟囔了几句含糊不清的梦话,便又继续呼呼大睡起来。对她而言,此刻温暖的被窝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小梅心急如焚,又轻轻拍打着门板,可门内依旧毫无动静。她的手好似没了力气,缓缓垂落下来,脸上满是焦虑与无奈交织的神色。
她赶忙扭头,看向身旁同样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小莲,双眉紧蹙,压低声音急切地询问:“这可怎么办?大小姐睡得正香呢。”眼神中满是无助。
小莲听闻小梅的话,眉头瞬间紧紧拧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彼此眼底的忧虑清晰可见,恰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时间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们的心。随着秒针滴答作响,她们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终于,小莲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原本压低的声音陡然提高:“大小姐,嘉宁长公主来啦,说要见您!”那声音尖锐且急切。小莲喊完后,还不忘紧张地盯着房门,大气都不敢出,满心期待着屋内能立刻传来回应。
这声音如一道凌厉的惊雷,“轰”的一下,瞬间将苏妙颜从沉沉睡梦中劈醒。“嘉宁长公主?”她的意识尚有些迷糊,脑海里却本能地迅速闪过这个名字。苏妙颜满心的不耐烦,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她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那惺忪得好似被胶水黏住的睡眼,嘴巴大张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下巴都快脱臼了。
此刻的她,只觉得全身的骨头散了架,每一寸肌肉抗议着被唤醒。可无奈之下,她还是极不情愿地用双臂撑起那千斤重的身体,双腿软绵绵地从床上挪下来。摇摇晃晃地朝着门口走去。
苏妙颜抬手缓缓推开房门,身子绵软地半倚在门框之上。她眼皮耷拉着,目光散漫地投向眼前的小梅和小莲。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残留着尚未散尽的慵懒与毫不掩饰的不满,嘟囔道:“来了就来呗,有什么好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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