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颜脸上绽出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那姿态从容得仿佛眼前的闲言碎语不过是过眼云烟。她开口,语气平静且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宛如深山中稳稳矗立的磐石,彰显着内心的强大力量:“表姐,那些闲言碎语,于我而言,就像耳边吹过的一阵风,压根不值得我放在心上。我这次去庄子,是为了去见娘亲曾经的婢女。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还好我去了,要是再晚些,真不知她们还要遭受多少苦楚。”她的声音虽不大,却满是毅然决然,让人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善良与果敢。
“受苦?”宋可欣听闻此言,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仿佛两颗熟透的葡萄,满脸写满了惊讶。她怎么也没想到,从苏妙颜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微微皱眉,脑海中迅速浮现出那段往事,早早就听说姑姑的婢女,因为颜儿落水发烧,烧坏了脑子,祖母当时气得不轻,一怒之下便将她们打发去了庄子。在宋可欣的认知里,她们没能照顾好颜儿,致使颜儿遭此大难,去庄子吃苦受累,那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嘛,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她那张小脸上,此时满是疑惑与不解,实在不明白苏妙颜为何会为这些婢女抱不平。
“颜儿啊,你想啊,她们连你都没照顾好,祖母那脾气,没把她们直接卖了,就已经算是大发慈悲啦。不过就是罚去庄子干点儿苦力活,这能叫吃苦嘛?你呀,就是心太软,老是替别人着想。”宋可欣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伸手拉住苏妙颜的胳膊,“走走走,别在这儿站着啦,赶紧回忠勇伯府,祖母还眼巴巴地盼着咱们呢,可别让老人家等急咯。”说完,就像个急性子的小旋风似的,直接把苏妙颜拽上了马车。
苏妙颜见宋可欣如此急切,便没再多费口舌,顺从地登上了忠勇伯府那装饰精美的马车。车轮滚滚,一路扬起细碎的尘土,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马车向着侯府疾驰而去。
不多时,马车稳稳停在侯府门前。宋可欣就像个迫不及待的小猴子,还没等马车完全停稳,便一把拉开了车门。她迅速跳下车,紧接着转身,伸手拉住苏妙颜,嘴里念叨着:“快快,祖母肯定等急了。”随后,拽着苏妙颜,脚步匆匆,径直朝着老夫人居住的兰若院奔去。一路上,两人身影穿梭在侯府的亭台楼阁之间,引得周围的丫鬟小厮纷纷侧目。
刚一迈进兰若院的门,苏妙颜便感觉一道满含担忧的目光如探照灯般直直投了过来。定睛看去,正是老夫人。老夫人坐在厅中的太师椅上,见苏妙颜进来,原本紧锁的眉头并未松开,而是赶忙朝她招手,那动作急切又心疼:“颜儿,乖孩子,快过来坐。”
说到这儿,老夫人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仿佛要喷出火来,语气中满是愤怒:“将军府那老婆子,真是越发不要脸了!居然这般处心积虑地败坏我颜儿的名声,简直是岂有此理!要不是……”老夫人说到这儿,突然顿住,紧咬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可见心中的怒火压抑得有多厉害,那未说出口的话,更是像一团迷雾,让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苏妙颜看着老夫人气得满脸通红,心中满是心疼。她迈着轻柔的步伐,迅速走到老夫人身旁,缓缓坐下,就像小时候那样,亲昵地挽住老夫人的胳膊。
她微微仰头,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温柔,轻轻地拍了拍老夫人的手,用那如同潺潺溪流般柔和的声音说道:“外祖母,您别为我担心啦。那些不过是些毫无根据的闲言碎语罢了,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您要是气坏了身子,颜儿会心疼的呀。”苏妙颜的声音里带着撒娇,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告诉老夫人,自己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这些纷扰。
“怎能不在乎呀,我的乖颜儿!”老夫人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几分急切与无奈。她满是疼惜地看着苏妙颜,像是看着一件稀世珍宝即将蒙尘。说着,她颤抖地抬起手,用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止不住的泪。“在这世道上,女孩子的名声就如同性命一般重要,要是名声坏了,往后可怎么嫁人哟!那些个媒婆知晓了,哪个还肯上门说亲?你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老夫人越说越激动,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满心的忧虑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苏妙颜看着老夫人眼中止不住的泪水,心疼得仿佛被揪了一下。她紧紧握住老夫人的手,身子微微前倾,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焦急地说道:“外祖母,您千万别难过呀。您这么伤心,颜儿的心都要碎了。那些都不算事儿,颜儿自有办法应对,您就别为颜儿操这么多心啦,好不好?”苏妙颜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为老夫人顺着背,仿佛想用这样的方式,将自己的安慰与力量传递给老夫人,让她不再为自己担忧。
老夫人原本还沉浸在担忧的愁绪之中,听闻苏妙颜的安慰,像是突然被点亮了一盏明灯,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来,整个人瞬间兴奋得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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