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肃被捂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才挣脱开,大口喘着气。
“开个玩笑嘛,大哥你这么严肃干嘛。不过话说回来,咱爹咱娘这感情,是真好啊。”
看着那紧闭的殿门,朱肃的眼神里难得流露出一丝羡慕。
在皇家,能有这样纯粹的夫妻情分,太难得了。
朱标脸上的怒气也缓和下来,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朱肃的肩膀。
“你知道就好。父皇心里憋着火,母后是在替他降火,你别去添乱了。”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小跑着过来。
“太子殿下,五殿下,陛下口谕。”
兄弟俩对视一眼,赶紧躬身行礼。
“父皇有旨,五皇子朱肃,顽劣不堪,不识礼数,着其即日起,留于宫中,随太子学习规矩,无朕口谕,不得擅自出宫。”
太监念完,把圣旨往朱标手里一塞,躬身退下。
朱肃的脸当场就垮了下来。
“不是吧?这不就是禁足吗?还说得那么好听,学习规矩?我规矩学得还少吗!”他不满地嚷嚷起来。
“行了,少说两句吧。”朱标把圣旨收起。
“父皇正在气头上,没直接把你扔进大牢,已经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了。你就安分几天。”
“安分?我怎么安分?这宫里头,除了你这东宫,我还能去哪?闷都要闷死了!”
朱肃一脸的生无可恋。
朱标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想笑。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行了,别愁眉苦脸的。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朱肃有气无力地问。
“徐家妹子,午后会进宫来给母后请安。”
朱肃的眼睛瞬间亮了。
“妙云要来?”
“嗯。”朱标点点头,随即又板起脸,语重心长地叮嘱。
“老五,你可得对人家好点。徐家妹子是个好姑娘,为了你,她顶着多大的压力,你心里要有数。”
“知道了知道了。”朱肃不耐烦地摆摆手,“大哥你怎么跟我爹娘一样,越来越啰嗦了。”
“你小子!”朱标被气笑了,抬手就在朱肃后背上拍了一下。
朱肃嗷地一嗓子跳开,两个人就在这宫道上,你追我赶地打闹了起来。
引得周围的宫人纷纷侧目,却又不敢多看。
东宫,膳厅。
朱肃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个鸡腿啃得满嘴是油。
在他对面,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襟危坐,手里捧着一本《千字文》,小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正是皇长孙,朱雄英。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朱雄英奶声奶气地念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自己吃得正欢的五叔,眼神里充满了求救的信号。
朱肃假装没看见。
开玩笑,这玩意儿他自己小时候都背得头疼,现在让他去教大侄子?饶了他吧。
他三下五除二啃完一个鸡腿,又把手伸向了另一盘桂花糖藕。
“五叔……”朱雄英可怜巴巴地开口。
“嗯?”朱肃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不清地应着。
“这个‘杜稿钟隶’,是什么意思呀?”
“就是……就是说杜度的草书和钟繇的隶书写得好。”朱肃想也不想地回答。
“哦……”朱雄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指着下一个字,“那这个‘漆书壁经’呢?”
“就是……墙壁上的经书是用漆写的。”
“为什么呀?”
“……因为结实?”
朱肃被问得一个头两个大,正琢磨着怎么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救星就到了。
一个宫女在门口禀报:“太子妃,徐家小姐到了。”
朱肃眼睛一亮,噌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嘴角的油都忘了擦。
很快,常美荣就陪着一个身穿淡青色长裙的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身姿窈窕,容颜绝美,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正是徐达的长女,徐妙云。
“妙云!”朱肃咧开嘴,笑得像个二傻子。
徐妙云看到他,清冷的脸上也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微微屈膝行礼:“殿下。”
“哎呀,自己人,别那么多礼。”朱肃几步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就想去拉她的手。
“咳咳!”
旁边传来两声重重的咳嗽。
朱肃一回头,就对上了自家大哥和大嫂那两双“你小子注意点影响”的警告眼神。
朱肃:“……”
他悻悻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那个,妙云,我带你去御花园逛逛?那儿的花开得正好。”
“嗯。”徐妙云轻轻点头。
朱肃如蒙大赦,赶紧拉着徐妙云就往外走。
路过朱雄英身边时,还不忘对着大侄子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朱雄英看着远去的救星,小脸垮得更厉害了,手里的《千字文》感觉有千斤重。
御花园里,秋高气爽,桂香浮动。
没了朱标和常美荣盯着,朱肃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他牵起徐妙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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