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
蒲团上,鸿钧手捏兰花印,推演天机。眉头紧锁间,本就不阔的眼缝更显局促,面上却毫不掩饰地布满疑惑褶皱。
“天机竟一片混沌?!!”
他心中了然,虽早察觉有些事已偏离既定轨迹,但最终结局未改。
毕竟,大势不可逆,小势尚可转。
......
昆仑之巅,玉虚宫内。
元始道人长吁一声,满是无奈。自女娲娘娘成圣后,他打坐静修时总莫名心烦意乱,一连数次皆如此。本想推演因果寻根由,卦象却如乱麻般缠杂,半点头绪也无。
他索性起身往紫霄宫去,求问师尊鸿钧成圣机缘,到头来却只被“时机未到”四字打发而回。
满肚子郁闷无处排解,元始本想寻三弟通天倾诉发泄,可一想到通天座下那些“湿生卵化”之辈,张口闭口喊他“师伯”的模样,便浑身起鸡皮疙瘩,厌烦之意直冒。
无奈半路改道去寻大兄老子,他在旁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老子却只顾闭目打坐、潜心冥想,半句回应也无。
一肚子牢骚没处发,元始只得悻悻回了玉虚宫。见了广成子等弟子,他不由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若非南极仙翁机灵,及时递上一枚仙桃让他解渴润喉,这场训斥恐怕还得延续半日。
......
石屋门前的老摇椅晃得慢悠悠,李念手里捏着柄新蒲扇——那是工阁用蒲葵叶扎的新鲜物件,刚做好便第一时间送来了他这儿,扇面扫过的风都带着股草木的清爽。
“十年了。”他轻轻叹出声。
从传灯书院立起那一日算到如今,恰好整十年。第一批学子早已学有所成,书阁的人全留了下来,成了书院里新的先生;兵阁挑了几个痴迷兵书韬略的;武阁留了三人;药阁只余下两个对医术爱到骨子里的;农阁更简单,就留了当初那个一门心思扑在农事上的;工阁也只留了几个满脑子都是“怎么造新东西”的弟子。
于李念而言,书院算是有了后继之人;于部落而言,这便是撒下的种子。至于将来能结出多丰的果,他倒看得开——顺其自然就好。
这十年,念部落的变化更是肉眼可见。最打眼的便是人口,不光部落里新生儿多了,还引着周边不少人族前来投奔,从最初的三百二十人,硬生生长成了三千多人的大部落。狩猎队按五十人一编,如今也有了五支。
念部落早成了方圆几十里内无人敢惹的存在,狩猎队的名声更是响得很——不仅是强悍,更带着股让人发怵的狠劲。虽没到“夜能止哭”的地步,但只要提一句“念部落的狩猎队”,周遭部落的人都会下意识变了脸色。
这五支队伍各有各的脾性。飞把自己的队叫“豹”,要的就是队员快如闪电,反应敏捷,夜里突袭的本事更是一绝;羽的队叫“狼”,主打一个狡诈,口号喊得直白:“要么你一个打我们一群,要么我们一群打你一个”,被云毫不客气地骂“不要脸”;云的队干脆叫“虎”,就认一个“猛”字,信奉“能当面干就不背后搞,冲上去再说”,反倒被羽笑“憨”;季是后来通过兵阁考核立的队,没人说清他们到底靠啥出名,只知道被季盯上的猎物,从来没有能跑掉的;还有个队,队长是当年的陷阱队头领李,他的队主打的是“阴”,心思细得像针,连李念都觉得,这人要是去搞刺杀,怕是再合适不过。
更难得的是,这五个队长个个都半只脚跨进了大武师的门槛,手下除了极少数还是武者,其余全是武师境界。这般实力,再加上各有特色的打法,让念部落的狩猎队成了周边真正的“铁拳头”。
部落名气大了,蝴蝶效应也跟着来——更多人往这儿涌,可把主管农事的张给急坏了。农阁的弟子们头一回体会到啥叫“手忙脚乱”,张更是天天往李念这儿跑,不说话,就闷头坐在对面盯着人,直到李念给他支了几个种粮、拓荒的法子,两人才总算松了口气。
后来狩猎队里就传开了:“张比羽还不要脸”。张没辩解,可部落里却悄悄多了不少羊羔和牛犊,明眼人都看见,那之后五大狩猎队的队长见了张,都绕着道走。
等部落周边开垦出大片荒地,地里种满了红薯,五谷虽也种着,产量不算顶高,但家家户户总算不用愁吃的了——余粮不算多,可过冬的存粮是实打实够了。那会儿,人们才总算见这这张脸上露出了笑。
念部落,总算走上了良性循环的路。
传灯书院也基本完成了李念最初的设想。表面看和从前差别不大,甚至对人才的培养更上心了,可内里早已悄悄起了变化。
那些毕业的学子,早把念部落的所学撒向了洪荒。武阁的弟子,有的仗剑走洪荒,在各个部落间留下一段段传奇;有的干脆在别的部落开起武馆,传授《武经》,让念部落的武学成了不少人向往的东西,久而久之,念部落竟成了洪荒人族的“武学圣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