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转王踉跄着后退两步,双腿突然一软,却没再跪下,只死死盯着李念,眼神里满是不甘:“本王不甘心!凭什么你生来就能做大帝,本王只能管那劳什子轮回司?灵山说了,只要帮他们,就能让本王……”
“让你做傀儡?”李念打断他,悬于头顶的酆都大帝印猛地发出一道暗灰金光,将轮转王牢牢困住,“灵山若真有心帮你,怎会让你做这明面上的棋子?你连这点都看不透,也配谈‘做主’?”
就在这时,殿外又冲进来一个鬼差,脸色比之前更急:“大帝!魂狱那边……长耳定光仙已经拿到聚魂鼎,把阴煞引去了轮回司!轮回井快被阴煞污染了!”
李念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案上的渡化台残片,暗金佛光在他指缝间轻轻流转,只淡淡道:“知道了,退下吧。”
殿内的几位阎王与判官见他这般从容——连眉峰都没动一下,指尖的佛光更是稳得没半分波澜,顿时急了。十殿中分管刑罚的秦广王率先上前半步,语气里满是焦灼:“大帝!轮回司的轮回井是地府根本,一旦被阴煞染透,三界魂体没了投生去处,必会大乱!得赶紧调遣披甲鬼差去增援啊!”
“是啊大帝!”旁边掌善罚的宋帝王也跟着附和,手里的判官笔都攥紧了,“方才探报说阴煞已漫到轮回司殿门,再晚些,怕是连守井的鬼将都撑不住了!”
几位判官也纷纷点头,目光齐刷刷落在李念身上,满是急切——谁都清楚轮回井的重要性,可眼前这位大帝却半点不急,倒让他们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李念眸色一沉,抬手将困住轮转王的由暗灰金光形成的锁链交给崔判官:“把他关入地狱,待处理完魂狱之事,再审他的罪。”说完,他转身看向碧霄,“走,去轮回司。”
轮转王被佛光捆得死死的,却仍挣扎着抬头,脖子上青筋暴起,唾沫星子随着狂笑声飞溅:“哈哈!李念!你这酆都大帝,今天算是彻底完了!”他眼神猩红,死死盯着殿门方向,语气里满是疯魔的得意,“你以为赶去轮回司还能救场?晚了!就算你现在飞过去,也没用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突然“嘭”地一下鼓起来,原本合身的官袍瞬间被撑得裂开纹路,困住他的暗金色佛光也被绷得嗡嗡作响,光纹都在肉眼可见地发抖。
“不好!他要自爆!”络腮胡判官最先反应过来,脸色骤变,失声大喊着就要冲上去,却被碧霄一把拽住——轮转王周身已漫开浓郁的黑气,那黑气混着佛光,显然是要连殿内众人一起拖下水。
伴随着刺耳的灵力撕裂声,一道暗灰交织的金光猛地从轮转王心口处撕裂般抽出——那正是地府授予他的轮转印记,形如玄铁圆盘,盘面刻满的轮回纹路此刻黯淡无光,却仍死死裹挟着他体内的阴灵力,如墨色洪流般被一并拽出。
刹那间,他原本圆胖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膨胀的皮肉迅速塌陷,凸起的肚腹瞬间平坦,不过瞬息就瘦得只剩皮包骨,原本紧绷的官袍此刻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像套了个晃荡的空壳,连脸颊都凹成了深坑,哪还有半分先前的嚣张模样。
“卞城王,你又打算去哪里?”李念的声音突然从殿中传来,没有多余起伏,却让正脚沾殿门的卞城王瞬间僵住。指尖的暗金佛光轻轻晃了晃,似在无声提醒,那语气里的威压,压得他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卞城王身子猛地一僵,脚还悬在殿门外,连回头的动作都透着几分僵硬。他强装镇定地转过身,手不自觉地往袖中缩了缩,脸上挤出几分干笑:“大、大帝说笑了,本王就是见殿内黑气未散,想出去看看殿外的鬼差是否安顿妥当,免得扰了您处理正事。”
“哦?”李念目光落在他攥紧的袖口上,“看鬼差安顿,需要把灵山的传讯符藏在袖里?方才轮转王自爆时,你往殿外挪那三步,可不是为了看鬼差——是想趁乱给灵山报信吧?”
这话一出,卞城王的脸色瞬间白了,袖中的手猛地攥紧,竟不慎让符纸的一角露了出来——那泛着淡金佛光的莲花纹,与之前轮转王手里的如出一辙。秦广王当即上前一步,沉声道:“卞城王!你竟也与灵山勾结?!”
卞城王慌忙将符纸塞回袖中,连连摆手:“没有!本王没有!这符是先前灵山僧人送的‘安神符’,本王只是随手揣着,绝非传讯用的!”
“安神符?”李念缓缓起身,案上的渡化台残片随他动作浮起,暗金佛光漫过殿内,将卞城王周身的气息照得无所遁形——他身上除了阎王该有的阴灵力,竟还缠着一缕极淡的灵山佛气,与轮转王身上的气息同源。
“灵山的安神符,会缠上能遮蔽阴煞的佛气?”李念语气渐冷,“你方才想报的信,是不是‘轮回司阴煞已破轮回井’?还是想告诉灵山,本帝已识破你们的计谋,让他们提前逃?”
卞城王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着殿内众人投来的质疑目光,又瞥见李念眼中越来越浓的威压,终于撑不住,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本王……本王只是被轮转王说动,想着若灵山真能帮地府‘稳定’,便帮着传个信……没想着要叛地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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