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东方白冷哼一声,按向岳不群的手掌方向不变,只是屈指一弹!动作轻描淡写,如同弹开一只恼人的苍蝇!
叮——!
一声清脆到极致、仿佛玉碎般的金铁交鸣!令狐冲那足以洞穿宗师护体真气的凌厉一剑,竟被东方白看似随意的一指精准弹开!一股沛然莫御、冰冷刺骨的恐怖反震之力顺着剑身狂涌入体!令狐冲如遭万斤巨锤轰击,长剑剧震脱手飞出,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喉头一甜,鲜血狂喷,在空中洒出一道凄厉的血线!
而东方白那按向岳不群的手掌,仅仅被这搏命一剑阻了微不足道的一瞬!凌厉的掌风依旧带着死亡的气息,距离岳不群的紫袍背心已不足半尺!
眼看一代华山掌门就要毙于掌下!宁中则悲呼失声!方正、冲虚救援不及!
“东方不败!看针!”一声清叱如鹤唳九霄!任盈盈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另一侧阴影之中!数点寒星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声,如同毒蜂攒射,直取东方白周身数处死穴!正是她赖以成名的夺命绣花针!
同时,她身形如电,瞬间掠至重伤坠地的令狐冲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股温和却奇异、仿佛能抚平一切躁动的能量瞬间涌入令狐冲体内!令狐冲只觉得体内那被东方白魔气侵入、如同无数冰针疯狂破坏撕裂经脉的异种魔气,竟被这股奇异能量瞬间抚平、疏导、消弭于无形!翻腾逆乱的气血如同被春风拂过,瞬间平复大半!他惊骇地看着任盈盈。
“盈盈!”令狐冲又惊又喜。
东方白血瞳扫过任盈盈,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疏导灵气?有趣的小丫头……可惜,太弱了!”她甚至没有理会那些足以洞穿金石、蕴含阴毒劲力的绣花针,任由它们射在红袍之上,发出“叮叮叮”一连串清脆响声后,如同撞上精钢般纷纷弹飞,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按向岳不群的手掌,带着终结一切的意志,坚定落下!
“不群!”宁中则绝望悲呼,不顾自身内伤,挺剑刺来!方正、冲虚亦强提真气,奋不顾身扑上!但他们的速度,在东方白面前,如同慢动作回放!
就在这千钧一发、岳不群命悬一线之际!
“啊——!”
一声带着极度痛楚和惊恐的少女尖叫,如同锐利的银针,突兀地在混乱血腥的战场边缘响起!
是仪琳!这位衡山派幸存的小尼姑,在魔兵潮水般的冲击下,如同狂风中的小草,被一名狂暴魔兵的掌风边缘扫中肩头!剧痛让她踉跄倒地,胸前佩戴的一块看似普通、却温润细腻、触手生温的羊脂白玉佩,被扯断的绳子带飞,掉落在地,在染血的泥土上滚了几滚,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
这声音在震天的喊杀声、爆炸声中微不可闻。
但,东方白那按向岳不群、足以毁天灭地的致命手掌,却在距离岳不群紫袍背心不足三寸的地方,如同被无形的铁链锁住,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她的血瞳,如同被磁石吸引,瞬间锁定了地上那块小小的、在血污尘土中依旧散发着柔和温润光泽的白玉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东方白周身翻腾咆哮的滔天魔气,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剧烈地波动、震荡起来!发出“滋滋”的诡异声响!她那双燃烧着血色火焰、冰冷无情、视众生如草芥的魔瞳,在接触到那枚玉佩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掀起了滔天巨浪!一丝难以置信的、深埋于灵魂最底层的……源自血脉的悸动与茫然,如同沉睡万年的火山,轰然喷发!心魔构筑的重重壁垒,竟在这一眼之下,产生了巨大的裂缝!
她甚至没有理会近在咫尺、几乎能感受到死亡气息而脸色煞白的岳不群,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摔倒在地、吓得小脸煞白、浑身颤抖如同风中秋蝉的仪琳身边!
“小心!魔头!”旁边一个同样惊恐的衡山小尼姑失声尖叫,以为魔头要对仪琳下毒手。
东方白却对那尖叫充耳不闻。她只是伸出那只白皙如玉、曾轻易撕裂左冷禅魔躯、沾满无数鲜血的手掌,动作却轻柔得如同呵护最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地……扶起了摔倒在地、眼中噙满泪水、茫然无措的仪琳。
然后,她弯下腰,用同样轻柔得近乎虔诚的动作,从染血的泥土中,捡起了那块沾着些许尘土的羊脂白玉佩。
玉佩入手温润依旧,带着一丝冰凉和泥土的气息。正面,一朵精致的莲花在血污中顽强地绽放。背面,一个娟秀的“琳”字,如同烙铁,烫进了她的灵魂!
轰——!
仿佛一道开天辟地的混沌神雷在灵魂最深处炸响!
东方白(东方白)的识海瞬间被无数破碎、尘封的画面淹没!
风雪交加的破败山神庙……刺骨的寒风……襁褓中熟睡的、小脸红扑扑的婴儿……自己冻得通红僵硬、颤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咬破指尖,用尽最后力气和温暖,在婴儿贴身小衣上,歪歪扭扭写下的那个“琳”字……还有那枚一直贴身珍藏、最终被她用体温捂热,悄悄塞进襁褓的……唯一的家传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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