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营深处,“教习集训区”的沙尘尚未落定。二十余名从各营抽调出来的军中老手,正被司徒羽操练得汗流浃背。
“王魁!‘格挡反戮’接‘挟臂穿心’!当盾牌是摆设吗?想象那是妖兽的爪子拍过来了!挡开!捅进去!一气呵成!”
“老周!‘地躺割足’后衔接‘滚身反戮’!别挺尸!废它脚筋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趁它倒地不稳,要它的命!连贯起来!”
司徒羽的吼声在场地里回荡,他亲自下场示范,赤牙匕首化作一道刁钻的红影,配合脚下行云流水的“流风九转·絮影步”,在几个“老兵教头”的围攻下闪转腾挪,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模拟着击杀妖兽要害的角度,看得众人心服口服又头皮发麻。
一个李府家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煞白:“司徒少爷!不好了!赵炎…赵炎带着监察司的人堵了府门!说奉赵正使之命,要复查什么榆林屯线索!夫人和小姐被堵在里面了!”
司徒羽脸上的汗水瞬间变冷,眼中寒光爆射。“操他妈的!蹬鼻子上脸是吧!”他猛地一脚踹飞脚边一个训练木桩,对副手吼道:“吴头儿!继续练!谁动作散架了,加练‘三闪步’一百遍!老子去去就回!”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青影冲出营区。
李府巷口,气氛压抑。赵炎趾高气扬地站在最前,身后跟着四名气息冷硬的监察司修士。他手里晃着一个盖着监察司大印的卷宗,对着紧闭的朱漆大门喊话,声音带着刻意拔高的虚伪:“李夫人!清瑶师姐!开开门吧!我爹也是为了公事!榆林屯惨案牵扯重大,有些细节线索或许遗落在府内,需要复查!这都是为了早日揪出真凶,告慰李伯父在天之灵啊!还请配合一下!”他身后的修士面无表情,无形中散发着威压。
“配合你大爷!”司徒羽一声暴喝,人已如风般卷到门前,直接挡在赵炎和李府大门之间,眼神冷得像刀子,“赵炎!复查线索?复查线索需要带监察司的人堵门?你爹是正使,他自己怎么不来?派你这草包儿子来唱戏?”
赵炎被司徒羽的气势慑得一退,随即恼羞成怒:“司徒羽!你少血口喷人!这是公务!有监察司的文书!你一个军中都尉,管得着监察司办案吗?再阻拦,小心我告你妨碍公务!”
“公务?”司徒羽嗤笑一声,目光扫过赵炎身后一个修士手里拎着的、用锦缎包着的精致食盒,“带着‘醉仙楼’的糕点来办公务?赵正使真是体恤下属,办案还自带下午茶?怎么,是打算进府里跟师娘师姐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复查线索’?” 他刻意拖长的尾音满是讥讽。
“你…你放肆!”赵炎被戳穿心思,脸涨成猪肝色,“司徒羽!你别太嚣张!我爹……”
“够了!”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内镇将军陈然带着两名亲卫,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巷口,龙行虎步而来。他面色沉凝,目光如鹰隼隼般扫过赵炎和监察司修士。
“陈将军!”赵炎和监察司修士心头一凛,连忙躬身行礼。
陈然看都没看赵炎,目光落在为首的监察司修士身上,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复查线索?本将怎么不知,复查线索需要堵在英烈遗孀府邸门口进行?赵正使的差,是这么办的?回去告诉他,若真有复查必要,让他亲自来找本将报备!本将自会安排城卫军协同,按规矩行事!而不是纵容其子,带着你们在此地扰人清净!”
“是!将军!属下等告退!”为首的监察司修士冷汗都下来了,陈然的态度和话语分量极重,他哪里敢多言,立刻拉着还想争辩的赵炎,狼狈地匆匆退走。
巷口恢复平静,只剩下压抑的余韵。司徒羽对着陈然深深一躬:“多谢将军!”
陈然摆摆手,神色并未放松:“进去说话。”
回到李府正厅,李氏和李清瑶迎上来,脸上犹带惊悸与悲愤。
“多谢将军援手之恩!”李氏声音哽咽。
“举手之劳。”陈然示意众人坐下,目光转向司徒羽,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司徒小子,你前几日托付之事,办妥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沉甸甸的青铜令牌,郑重地交到李清瑶手中。
“这是夏侯诚将军亲笔签发的‘征调令’。”陈然看着李清瑶,沉声道,“夏侯将军听闻清瑶侄女年纪轻轻便有元珠境巅峰修为,又是英烈之后,颇为赞赏。北境‘铁壁关’,战事频发,正是用人之际,亦是磨砺真金之地。夏侯将军惜才,愿给你一个机会。着令,元珠境巅峰修士李清瑶,即刻前往‘铁壁关’,编入‘青锋营’效力!此乃军令!不得延误!”
李清瑶握着手中冰冷的令牌,感受着其上蕴含的厚重与肃杀,心中百感交集。她看向司徒羽,眼中是无声的感激——原来他早已在暗中为自己铺好了这条生路!去边军!远离这虎狼环伺之地!
“清瑶…领命!”李清瑶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单膝跪地,声音清晰而坚定,“谢陈将军!谢夏侯将军!清瑶定当恪尽职守,戍守边关,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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