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长官,消防部门正在进行临时消防演练,此通道临时封闭。”
这回,俩服务生连弯腰都省了,就跟两尊没感情的石像,死死的堵在门口。
消防演练?!
这四个字,像个炸雷,在他脑子里“轰”的炸开了。
消防演练?!在军统最高级别的嘉奖大会上搞消防演练?!谍王戴笠本人就在会场,搞这种会引起大恐慌的演练??
这种荒唐愚蠢到家的借口,已经不是解释了,这是赤裸裸的宣告。
宣告这就是个陷阱。
一个专门给他准备的,残忍的玩笑。
他不是傻子。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绝对是阴谋!!
一股凉气,瞬间从他脚底板直接冲上脑门,让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猛的转身,再也顾不上装了,几乎是小跑着冲向第三个出口,那是后台最深处一个平时倒垃圾的最不起眼的后门。
他现在就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他撞开挡路的人,也顾不上听人家骂,公文包在他胳膊下疯狂的晃,感觉随时都要飞出去。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跟打鼓一样,还有肺里缺氧发出的,那种破风箱一样的喘气声。
这条他熟的不能再熟的走廊,现在却像一条走不到头的,通向地狱的迷宫。
可当他气喘吁吁的跑到那个挂满蜘蛛网还有股馊味的后门口时,彻底绝望了。
那扇破木门,被人用一根又粗又锈的铁棍从外面死死的别住了。那根铁棍那么粗暴直接,充满了不容商量的判决感。
门上还贴了张新白纸,黑墨水写着几个大字:仓库盘点,禁止出入。
那工整的字,在他看来充满了黑色幽默,就像是提前给他写好的讣告。
王启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劲,踉跄的退了两步,后背重重的撞在冰凉的墙上。
他所有的退路,全被堵死了。
他终于停下,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也就在这时,他发现周围安静了。之前那乱糟糟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不知什么时候,这条原本空荡荡的后台走廊里,突然多了好多工作人员。有的在擦墙,有的在整理道具,还有的在小声说话,看着都在忙自己的事。
但现在,他们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那个擦道具枪的男人,慢慢放下手里的枪,眼神跟鹰一样锁定了它。那个整理戏服的女人,任由一件漂亮的丝绸裙子从手里滑掉,她的目光像刀子。那俩原本小声说话的工人,也同时转过头,动作齐刷刷的让人心里发毛。
他们不装了。
他们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形成一个看着松散其实水泄不通的包围圈。一双双冰冷的带着审视的目光,像看不见的线,从四面八方缠过来,把他牢牢的锁在走廊中间。
他甚至有种错觉,这些人的动作跟呼吸,都带着一种怪异又统一的节奏。
这哪是剧院后台。
这分明是一座巨大的,专门给他准备的笼子!一个布置好的陷阱!!
他的大脑空白了,巨大的恐惧感一下子淹没了他。
怎么会?他们怎么会知道?!计划完美无缺,每个环节都推算到最细了,怎么可能暴露?!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的跳,撞得胸口咚咚响。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那件烫的笔挺的制服,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又冷又沉。
他脸白的跟纸一样,嘴唇不住的发抖,想喊却喊不出来,喉咙里跟塞满了沙子似的。
他扶着冰凉的墙,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滑。
脑子里,老婆温柔的笑脸,田宫将军许诺的金条,那栋带花园的洋房......所有的一切都在飞快的闪过,然后被眼前这些冰冷没一点感情的眼睛,碾的粉碎。
他终于明白,自己暴露了。
从他踏进这剧院的第一秒起,他就已经是一头掉进陷阱的野兽。
他不是猎人,他才是那个最可怜的猎物。
就在他彻底掉进绝望深渊的时候,一阵不快不慢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响起来。那脚步声很轻,却像一把重锤,一下一下,准准的敲在他心上。
脚步声停在他身后。
他不敢回头,他能感觉到一个冰冷的气场,跟真的一样,把他身边最后一点空气都给抽干了。
一个平静到没一点感情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的响起来,就像从地狱里传来的低语。
“王秘书,是在找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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