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门外三里坡,硝烟尚未散尽,血腥味浓得化不开。振武营的燧发枪阵列刚刚完成一轮齐射,白烟弥漫中,流寇前锋如割麦般倒下。但这一次,流寇没有像往常一样溃退。
“不对劲!”张世杰眯起眼睛,龙泉剑微微抬起,“他们的督战队太靠前了。”
通常流寇的督战队会在阵后压阵,但这次竟然混在前锋之中。更诡异的是,这些“督战队”装备精良,动作矫健,分明不是普通流寇。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燧发枪阵列正在装填的间隙,那些“督战队”突然暴起!他们如猎豹般窜出,刀光闪动间,竟然硬生生在枪阵中撕开几个缺口!
“是死士!”周青惊呼,“他们用流寇当诱饵,真正的杀招在这里!”
这些死士武艺高强,配合默契,专杀军官和火铳手。振武营的枪阵顿时大乱,装填节奏被打断。
更可怕的是,后续的流寇趁机涌上,如决堤洪水般从缺口冲入阵中!白刃战瞬间爆发!
“长枪兵上前!刀盾手结阵!”张世杰厉声下令,“赵铁柱!左翼交给你了!”
“得令!”赵铁柱如猛虎般扑向左翼缺口。他身后,三百长枪兵迅速结成长枪阵,如林枪尖直指敌群。
但这次流寇不同以往。冲在最前的竟是数百重甲步兵,披着简陋但厚实的铁甲,普通长枪难以刺穿!
“破甲枪!换破甲枪!”赵铁柱大喝。
专门对付重甲的三棱破甲枪迅速递到前排。但流寇已经冲到眼前!
“顶住!”赵铁柱亲自擎起一杆大枪,猛地刺穿一个重甲流寇。枪尖入肉的沉闷声令人牙酸。
长枪阵如磐石般顶住了第一波冲击。但流寇实在太多,前面的倒下,后面的踩着尸体继续冲!枪阵开始后退,阵型逐渐压缩。
“刀盾手!补位!”赵铁柱再喝。
刀盾手从枪阵间隙涌出,短兵相接。李大牛如疯虎般左劈右砍,每一刀都带起一蓬血雨。但他很快被几个重甲流寇围住,险象环生。
“结龟甲阵!”赵铁柱急中生智。
刀盾手迅速靠拢,盾牌相抵,组成一个个小型防御阵。长枪从盾隙中刺出,专攻下盘。这个战术立竿见影,流寇的攻势为之一滞。
然而好景不长。流寇阵中突然推出几辆怪车,车上装着巨大的铲刀! “破阵车!”有老兵惊呼,“他们连这个都有?”
破阵车直冲龟甲阵,铲刀所过之处,盾碎人亡!阵线再次被撕开!
“火箭!用火箭射车!”赵铁柱大吼。
几个火铳手匆忙装填火箭,但来不及了!破阵车已经冲入阵中,如犁庭扫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铁柱突然抱起一根折断的旗杆,如投枪般掷向最近破阵车! “砰”的一声,旗杆精准卡住车轮!破阵车猛地倾斜,翻倒在地!
“好!”振武营士气大振,纷纷效仿,用长矛、断枪投掷破阵车。
流寇见状,改变战术。一队轻装刀手如鬼魅般从破阵车后窜出,专攻下盘!许多振武营士兵猝不及防,脚筋被割,惨叫着倒地。
“地堂刀法!”赵铁柱瞳孔收缩,“他们是专业的江湖人士!”
这些刀手身形灵活,在人群中穿梭,专挑要害下手。振武营的阵型被打乱,各自为战。
赵铁柱怒喝一声,夺过一柄大刀,使出军中罕见的夜战八方式。这刀法大开大合,正好克制地堂刀。转眼间,几个刀手被劈翻在地。
但更多的刀手围上来。赵铁柱且战且退,忽然脚下一绊,竟是个装死的流寇抱住了他的腿!
“得手了!”一个刀手狞笑着扑上,短刀直刺心窝!
赵铁柱闭目待死。突然“铛”的一声,一柄长枪架住短刀。 “头儿!发什么呆!”竟是亲兵小柱子!
小柱子才十六岁,是营中最年轻的士兵,此刻却如战神般护在赵铁柱身前。长枪舞得滴水不漏,连挑三个刀手!
“好小子!”赵铁柱振奋精神,与小柱子背靠背而战。
但流寇越来越多。小柱子突然闷哼一声,腹部中刀! “柱子!”赵铁柱目眦欲裂。
小柱子却笑了:“头儿...俺没丢振武营的脸...”说着缓缓倒地。
赵铁柱狂怒,刀法更加凶猛,但身上伤口也越来越多。血流进眼睛,视野一片血红。
就在他力竭之际,突然流寇后方大乱!一队骑兵如尖刀般插入敌阵,旗号竟是——夜枭小队!
“头儿!撑住!”赵铁柱的副手王大锤率夜枭小队来援。这些精锐骑兵如虎入羊群,瞬间冲散流寇阵型。
但流寇中突然射出一阵箭雨,专射马匹!夜枭小队纷纷落马,陷入重围。
“是弩箭!他们有毒弩!”王大锤惊呼。他腿上中了一弩,伤口立刻发黑。
赵铁柱心中一沉。毒弩是军中禁器,只有锦衣卫和东厂才配发。这些流寇怎么会有?
战局再次逆转。夜枭小队虽勇,但步战非所长,被流寇重重围困。
赵铁柱咬牙,率残部拼死冲杀,终于与夜枭小队汇合。 “大锤!怎么样?” “死不了!”王大锤砍翻一个流寇,“但弩箭有毒,弟兄们撑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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