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孙伯符与周瑜的妻子?江东二乔?”吕布开口。
年纪稍长的大乔强自镇定,微微屈膝,恭敬答道:“妾身正是大乔,”旁边那位更显年轻、眉目如画的女子也低声道:“妾身小乔,见过温侯。”声音清冷,却难掩惶恐。
吕布的视线随即被大乔身旁一个紧紧拽着母亲衣角的孩童吸引。那孩子约莫五六岁年纪,粉雕玉琢,此刻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既害怕又有些好奇地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位高大的“将军”。
吕布心中了然,这必是孙策的遗孤孙绍了。他脸上的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些,缓步上前,在那孩子面前蹲下庞大的身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过来。”
孙绍看了看母亲,大乔虽心中恐惧至极,却也不敢阻拦,只能微微点头。孙绍这才怯生生地向前挪了两步。
吕布伸出大手,轻轻将孙绍抱了起来。孩子很轻,在他臂弯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吕布看着他纯净的眼睛,问道:“告诉叔叔,你几岁了?”
孙绍小声地回答:“六……六岁了。”
一旁的大乔见爱子落入吕布手中,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温侯!温侯明鉴!妾身等只是妇道人家,不问外事,绍儿他更是年幼无知,什么都不知道!求温侯大发慈悲,饶过我孩儿性命吧!妾身愿做牛做马报答温侯!”小乔见姐姐跪下,虽心有不甘,但也跟着跪了下来。
吕布见状,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哈哈一笑,将孙绍轻轻放回地上,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示意他回到母亲身边。他看着跪地的二乔,语气带着一丝柔和:“起来吧,不必如此。我且问你们,孙权仓皇逃命,为何独独将你们姐妹,尤其是这孙氏嫡孙,留在这危城之中?莫非是走得匆忙,忘了?”
大乔和小乔闻言,面面相觑,她们心中何尝没有此疑问,只是不敢深想,此刻被吕布点破,更是心乱如麻,只能勉强答道:“或……或许是仲谋撤离急切,未能顾及……”
“未能顾及?”吕布冷哼一声,“他连张昭、张纮的家眷都带走了,会独独‘忘了’你们?他是想借我吕布之手,替他除去这心腹之患,永绝后顾之忧!这等龌龊心思,岂能瞒得过我?好一个狠毒的叔父!”
此言如同惊雷,炸响在二乔耳边!大乔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后怕。小乔也是娇躯一震,她聪慧过人,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看向姐姐和外甥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与愤怒。
吕布看着她们震惊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淡淡道:“孙权欲行此借刀杀人之计,我吕布岂是任人摆布之辈?他越想我杀,我偏不杀!”
他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二乔,问道:“如今之势,你二人有何打算?”
大乔紧紧搂住儿子,仿佛找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连忙叩首道:“温侯!妾身母子及妹妹,只求温侯饶恕性命,得一安身之所,绝无他念!望温侯垂怜!”小乔也低声道:“求温侯开恩。”
吕布见她们态度恭顺,满意地点了点头:“都起来吧。我吕布纵横天下,还不屑于为难妇孺孩童。你们的性命,无忧矣。”
二乔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叩谢:“谢温侯不杀之恩!”
吕布继续道:“非但如此,只要你们安分守己,乖乖听我的话,助我安抚江东旧将之心,我不仅保你们平安,将来也不会亏待你们乔家。
大乔赶紧拉着小乔再次谢恩:“温侯仁德,妾身等感激不尽,定当遵从温侯吩咐。”此刻,对她们而言,能活下去,能保住孙绍的性命,已是万幸。至于未来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吕布安排妥当二乔之事,转身走出府邸,对一直守候在外的高顺低声吩咐:“此府内之人,关系重大。派可靠人手,严加看护,既保其安全,亦防其与外联络,不得有误。”
“末将明白!”高顺肃然领命,立刻调遣精锐士卒将府邸严密守卫起来。
处理完此事,吕布心情大畅。奇袭秣陵之功,可谓是他进军江东以来最为辉煌的一役,不仅一举攻克了孙权的统治中心,获得了大量补给,更是对江东士气和民心造成了毁灭性打击。他当即下令,打开秣陵府库,取出美酒佳肴,犒赏三军!一时间,整个秣陵城内,除了高顺负责的守城部队和警戒区域外,欢声雷动,军营之中篝火处处,肉香与酒香弥漫,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当晚,在原孙权府邸举行的庆功宴上,更是觥筹交错,气氛热烈。吕布高坐主位,满面红光,举杯向麾下文武敬酒。
他首先看向谋士席,目光落在庞统和徐庶身上,朗声赞道:“此番能兵不血刃绕过柴桑,奇袭秣陵成功,首功当属士元与元直!士元献奇谋,胆略过人;元直补遗漏,思虑周全。若非二位先生妙计,我军焉能如此迅捷攻占江东腹心?当满饮此杯!”说罢,率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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