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看着眼前这位气度沉静的年轻人,心中已有定见,他朗声笑道:“你就是陆逊陆伯言?好,不必多礼,请坐。”说着,指了指身旁的一个座位。
陆逊依言落座,姿态从容。他先是快速而不失礼地打量了一下吕布,只见对方雄姿英发,威势迫人,但眼神中除了骁勇,更透着一股洞察世情的锐利,清明,并非传闻中那般纯粹莽夫形象。他收敛心神,开口道:“逊此来,是代表吴郡陆家。我陆家见温侯大军已至吴郡,江东孙氏气数已尽,不忍见吴郡百姓再受刀兵之苦,生灵涂炭。家主陆绩特命逊前来拜会温侯,愿献出吴县,助温侯免去一场攻城血战,也使吴县百姓得以保全。”
吕布闻言,笑容更盛:“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陆家能看清时势,甚好!当年孙伯符攻打庐江,与你陆家结下旧怨,如今那孙仲谋刻薄寡恩,更非明主,确实不值得你陆家再效忠卖命。”
陆逊心中微动,没想到吕布对江东旧事如此了解,他正欲再进一步阐述陆家的条件和未来的期望,吕布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抬手制止了他,直接说道:“伯言不必多言,你的意思,我已知晓。待我拿下吴县,平定整个江东,你陆家依然是吴郡的冠族,地位不变。你的族叔陆绩,可继续担任吴郡太守。而你,便留在我身边听用,他日立下功劳,我绝不吝啬封赏!如此安排,你以为如何?”
陆逊顿时又惊又喜,惊的是吕布竟如此直接爽快,仿佛早已看穿他的心思和陆家的诉求;喜的是对方不仅承诺保全陆家地位,更对自己有招揽重用之意。他原本准备好的诸多说辞竟全然无用,心中不由暗赞道:“这吕布……竟如此洞悉人心?绝非仅有勇武之辈!看来我陆家此次选择,或许真是明智之举。”
他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语气中带着由衷的佩服:“温侯睿智通达,处事果决,远超逊之预料!在下……佩服!”
庞统来向吕布汇报粮草到位,此时刚进大营就听见两人谈话,也笑着开口:“我主雄才大略,慧眼识人,岂是那孙权小儿可比?”
陆逊转向庞统,客气地问道:“还未请教这位先生是?”
吕布介绍道:“此乃荆州凤雏先生,庞统庞士元。”
陆逊闻言,肃然起敬,再次行礼:“原来是庞统先生!久仰大名,失敬失敬!在下陆逊陆伯言!”
庞统也笑着还礼:“伯言客气了,客气了。”
吕布见事情已定,不再耽搁,对帐外亲兵道:“传黄忠将军来见!”
不多时,老将黄忠步入帐内:“主公有何吩咐?”
吕布下令道:“汉升,这位是吴郡陆家的陆逊陆伯言。你即刻点齐五千精锐兵马,随陆逊出发,前往接收吴县!记住,行动务必迅速隐秘,沿小路绕过常州,直扑吴县!务必确保陆家安全,并迅速控制全城!拿下吴县,便是断了孙权的粮草根基和退路!”
“末将领命!”黄忠慨然应诺。
陆逊又补充道:“温侯,还有一事。张昭、顾雍、张纮三位江东重臣,此刻也已抵达常州,正在劝说孙权投降。”
庞统眼睛一亮,笑道:“妙哉!如此一来,更是事半功倍!黄将军,你们抵达吴县,控制局势后,立刻派遣快马,将吴县已易主的消息散播到常州城。届时,主公大军正面强攻,城内重臣劝降,后方失守的消息再传至,城内闻此噩耗,孙权内外交困,军心必溃了!”
吕布闻言大喜:“士元所言极是!汉升,伯言,事不宜迟,你们这就出发!”
“遵命!”黄忠与陆逊齐声领命,随即退出大帐。
很快,黄忠点齐五千精锐,在陆逊这个“内应”的引导下,悄无声息地离开大营,选择偏僻小路,绕过重兵布防的常州城,如同一条暗流,直插孙权的腹心之地——吴县而去。
张辽、朱治、朱恒率领的一万兵马,浩浩荡荡开至溧阳城下。大军压境,给守军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朱治主动请缨,单骑来到城下,呼唤守将步骘。步骘登城相见,见是德高望重的老都督朱治,心中已是一惊。朱治于城下朗声道:“子山贤弟,如今形势已然明朗。,孙仲谋失德,弃秣陵将士与兄嫂侄儿于不顾,已失人心,吕温侯顺应天时,兵锋所指,势不可挡。老夫为保全将士性命与江东百姓,已归顺温侯。溧阳孤城,难以久守,温侯仁德,必不苛待降者。贤弟乃明智之士,何不顺应天时,献城归附,免去一场无谓刀兵,亦可保城中百姓安宁?”
步骘本就对孙权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心中存有疑虑,此刻见威望素着的朱治亲自劝降,又见城外大军阵容鼎盛,知抵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权衡利弊,长叹一声,道:“朱公既已归明主,骘岂敢逆天而行?”遂下令打开城门,献城归降。
张辽兵不血刃,顺利进驻溧阳。他见如此轻易便拿下此城,心中甚喜,同时也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迅速平定整个丹阳郡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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