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神色不变,淡然道:“马将军何出此言?湖阳直面曹仁铁骑,日日枕戈待旦,何来安稳?上庸、房陵虽偏,然进可图关中,退可入巴蜀,正是英雄用武之地。将军雄才大略,岂是久居人下之辈?他日风云际会,或可另有一番天地。”
马超目光一闪,深深看了周仓一眼,哈哈一笑:“周将军倒是会说话!但愿如此吧!告辞!”说罢,拱拱手,带着亲兵扬长而去。
周仓看着马超远去的背影,眼神深邃。马超此人,桀骜难驯,绝非池中之物,让他去上庸,如同放虎归山,迟早是祸患。但这也是关羽的平衡之术,用马超来牵制自己,亦用自己来防备马超。
“二弟,咱们真就这么回湖阳了?”赵铁柱凑过来,低声问道,语气有些不甘。江陵繁华,远胜湖阳,他有些舍不得。
“江陵虽好,非久居之地。”周仓低声道,“关云长在此,你我终是客军。湖阳才是咱们的根本。回去好,回去才能放开手脚。”
三日后,周仓辞别关羽,带着赵铁柱、廖化及万余卧牛山旧部(含部分降卒),离开江陵,返回湖阳。关羽亲自送至城外,礼仪周到,但那份若有若无的疏离感,双方心照不宣。
回到湖阳,庞统、孙瘸子等人出城相迎。见周仓安然归来,且受封镇北将军,众人大喜,设宴庆贺。
席间,周仓问起别后情形。
庞统捻须道:“司马离去这些时日,湖阳尚算安稳。曹仁新败,龟缩宛城,只是小股游骑袭扰。我军按司马临走前吩咐,加固城防,鼓励耕织,收纳流民,如今城中已有户两万,可战之兵一万五千,粮草可支半年。只是……与江陵方面,联络渐少,关将军似乎……对我等多有防备。”
伊籍亦道:“关君侯雄才大略,然性情高傲,用人唯亲。江陵要职,多用旧部。长此以往,只怕……”
周仓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沉声道:“此事我已知晓。关云长乃世之虎将,忠义无双,然其掌控欲极强,非我辈可以轻易依附。湖阳地处前沿,看似凶险,实则是你我发展壮大的最佳之地。曹仁新败,短期内无力大举来犯。关云长要坐镇江陵,稳定大局,暂时也顾不上我们。这正是天赐良机!”
他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斩钉截铁:“从即日起,湖阳进入全力发展期!士元兄,内政外交,由你全权负责,继续招揽流民,囤积粮草,暗中联络荆北豪强,甚至……可与曹魏境内不满之士暗中交通!”
庞统眼中精光一闪:“司马之意是……”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周仓一字一顿道,“对外,我们仍是汉臣,尊奉陛下,听从关将军号令。对内,湖阳自成一体,军政自主!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兵有兵!待时机成熟,进可逐鹿中原,退可割据一方!这乱世,终究要靠实力说话!”
“赵大哥!全军整训,淘汰老弱,补充精锐!按新式操典,严加训练!我要的是一支能打硬仗、敢打恶仗的铁军!”
“诺!”赵铁柱轰然应诺。
“元俭兄!潜龙卫活动范围向北延伸,渗透南阳、颍川!我要知道曹魏境内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关于‘影’组织和那个黑袍人的消息!”
“明白!”
“孙老,丹药、军械、医馆,全力运转,不惜成本!”
“老朽领命!”
一道道命令下达,整个湖阳如同上紧发条的战争机器,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运转。周仓心里清楚,关羽的复出,只是暂时压制了矛盾,天下三分的格局已然形成,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要想在这乱世中活下去,活得好,就必须拥有足以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绝对实力!
他回到后山玄阴煞穴,感受着那精纯的阴煞之气,抚摸着怀中那枚已与他心神相连的玄阴煞珠,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炼神还虚初期……还不够!远远不够!我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潜龙在渊,只待风云际会,便可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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