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仙那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话语,宛如一抹寒光凛凛的利刃,在不经意间深深刺痛了楚君那颗敏感而细腻的心。
茹仙的言行举止一贯高调张扬、肆无忌惮且不知进退,宛如身处风暴中心却浑然不觉,只图一时的兴致与表面的风光,全然不顾及可能引发的狂风巨浪般的后果。这既让楚君心疼又担忧,更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他深知,若不加以提醒,一旦风暴降临,她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楚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声音虽小却透着不易察觉的严肃:“茹仙啊,胡柯的事情就摆在我们眼前,这是前车之鉴,是血淋淋的教训啊!如果再不吸取教训,吃亏就在眼前。俗话说得好,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男女间这种绯闻,是人世间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事情。事情一旦败露,我只能是前途尽毁、辞职走人。如今这个社会,人一旦有了污点,想重新来过并非易事。你不一样,你是女孩子,名节一旦受损,以后也很难在本地立足,家人也会跟着你蒙羞,家族更是遭受牵连。我之所以说这些,全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好了,有什么事情,你快说吧。”
楚君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他深知作为一名乡党委书记,这个职位虽不算高,也并不显眼,但却是一个多少政府工作人员梦寐以求的岗位。多少人终其一生,到退休时,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务人员。而他有幸能够担任这一职位,肩负着全乡百姓的重托,自己身怀着带领全乡百姓走上致富之路的宏伟志愿。当前的局势犹如士兵刚刚抵达战场,哪有在战斗尚未开始就先行撤退的道理,楚君只会在胜利之后选择离开。此时,他怎么可能轻言退却呢?
然而,茹仙却仿佛丝毫未曾听进他的那些苦心警告,非但未有所触动,反而瞬间委屈起来。她的眼眶微微泛红,那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如断线的珍珠般倾泻而下,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老公,千言万语就一句话:我爱你!即使是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你要是讨厌我了就早点说,我可以离开你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面对茹仙这般动辄便抢占爱情的制高点,以爱之名行霸道之事,无理辩三分,有理闹翻天,楚君心中霎时间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仿
如今,他与茹仙之间的感情,宛如经年累月被风霜侵蚀的古物,早已在生活的琐碎尘埃与彼此猜忌的寒风中,磨砺得所剩无几,仅余一丝脆弱的牵绊,摇摇欲坠。
楚君轻轻地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他缓缓说道:“茹仙,你自己凭着良心说,一个已有男朋友的女孩子,我还有什么资格再去爱她呢?一个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女子,你还有什么资格叫别人‘老公’呢?罢了,罢了,看在我们曾经真心相爱的份上,都给彼此留些体面。你有什么事,直说吧,不管能不能帮,我都会尽力。”
“你怎么能认为我一打电话就是要让你帮忙呢?”茹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与辩解。
“那是我理解错了,抱歉。”楚君的语气里带着歉意,“你有什么事?”
茹仙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了几分哽咽:“老公,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楚君有点懵,微微皱眉说道:“我知道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茹仙追问:“你不知道?那你怎么说我要结婚了?”
楚君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微微一暖,却又有些酸涩。他本想说,我妈就是维族人,订婚完了,如果一切顺利,一般都是半年后就会结婚。但话到嘴边,他还是改了口:“我天天在农村跑,维族人的风俗习惯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七月订婚,最多半年后,就会结婚,这还用猜吗?”
茹仙如实相告:“明年元月6日,我要和阿布里肯结婚了。”
这话如同一记沉重的闷雷,在楚君的心湖中激起千层巨浪,瞬间将他那本就脆弱的心防彻底击溃。
楚君闻听此言,心倏地沉了下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疼痛得难以喘息。该来的终于来了,也好,这下自己终于可以死心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仿佛透过茹仙的身影,看到了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甜蜜往事,如今却成了刺痛他心的利刃,每回忆一次,便是更深一分的伤。
长时间的沉默,似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电话线两端,让茹仙忍耐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难过了?”她的声音里带着试探和关切。
楚君这才从震惊中勉强回过神来,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有一点点,不过,没关系,这是迟早的事情,不是吗?恭喜你,茹仙,作为曾经爱你最深的人,我真心希望你过得幸福。”每一个字都似在舌尖反复打磨,带着几分生涩却又满是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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