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力肯的眼神中满是不平,质问道:“策大乡的书记、乡长上班时间都在喝酒,可你却视而不见,这是什么道理?”
楚君摇头,语气平和:“阿乡长,你这是在转移矛盾。目前只是撤乡并镇的开始阶段,策大乡的情况复杂,我暂时还管不了。但我们不能因为这个问题,就放松了亚尔乡的纪律和规矩。”
阿布力肯的脸涨得通红,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中满是愤愤不平:“说了半天,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处罚可以,按规处罚也没毛病,你们该咋罚就咋罚,凭什么就我得挨重罚?这我不服!”
楚君的神情淡然如水,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道理很简单,你是领导干部,领导里面只有你一人违纪,你带头坏了规矩,这影响可比普通工作人员大得多,也恶劣得多。加重处罚,就是我特意提出来的。”
“我不服!”阿布力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一跃而起,声音也拔高了八度,双手在办公桌上重重一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微微晃动。
“不服没关系,”楚君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冷意,“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见。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坐着。”阿布力肯梗着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君,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楚君面色骤然冷峻,目光如寒芒般锐利,直直逼视着阿布力肯:“阿布力肯同志,你身为副乡长,是国家干部,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应有干部的担当与体面,切莫在此处撒泼耍赖,失了体面和身份。如果你现在无心履职,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向我提出辞职,我定会速速应允。”
阿布力肯面色乌青,青筋在额头微微凸起,他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愤恨与不甘:“姓楚的,你莫要欺人太甚!你凭什么逼我辞职?我就不信,你有本事让我乖乖就范!你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少在我面前摆谱!你以为你现在是书记兼镇长,你就天下无敌,老子天下第一了?我承认,我是收拾不了你,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能收拾你的。别忘了,这世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一个电话,会有人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阿布力肯这句话不说则罢,此言一出,仿佛是一根导火索,瞬间被火星点燃,轰然炸响,刹那间,楚君胸中的怒火如岩浆般喷涌而出,熊熊燃烧。他脑海里马上浮现出自己在茹仙面前屡屡受制、受气的场景,那些窝囊与愤懑,如同被骤然翻起的旧账,此刻全然涌上心头,连带着将理智也一同埋没。只觉得胸臆间一股气血上冲,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余下满腔怒意。
楚君猛地一掌拍向桌面,“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房间都似微微一颤,桌上的物件也随之摇晃碰撞,发出细碎声响。楚君双目圆睁,怒气冲冠地挺身站起,声音震怒而有力:“阿布力肯,我给你两分钟时间,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我不想再跟你多说一句废话。立刻给我滚出去!”
阿布力肯蹬蹬蹬连退两步,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震住了身形,可瞬间又恢复了那副桀骜模样,他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梗着脖子,眼神里满是抵触与顶撞,嘴里还硬邦邦地冒出一句:“我说过了,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待着!”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看在楚君眼里,更是火上浇油。
楚君被这倔强且无理的态度气得浑身直哆嗦,双肩微微颤抖,双手也在微微发颤,指尖甚至有些泛白。他咬着牙,狠狠地咬了咬,猛地一把抓起桌上的记事本,手上的力道大得似乎要把那本子捏碎。而后,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鼓点上,沉重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
在跨出门槛的瞬间,他猛地回头,那双眸子里满是寒芒,声音冷得像冰:“我现在就去接策大乡的领导,等会儿要在会议室开会,我要是在会议室看不到你参会,我就视同你已经同意离职,我就只能向县委组织部提出对你的免职申请了,理由是带头违纪、无理取闹、消极怠工!”
楚君一语方落,便伸手猛地一拉房门。谁料,门板因着那过大的力道,竟带着惯性猛地向里一甩,刹那间,竟将趴在门上的三名女人生生带倒在地。随着一声闷响,那三人狼狈地滚落在地,一时间,惊呼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楚君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方才二人均已失去理智,完全忘记了这是在乡政府办公室,前后左右全是办公室,加上办公室又不隔音,那吵架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大得仿佛能穿透这厚实的墙壁,传遍整个办公区。
这不,其他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闻声而动,都偷偷溜了过来,趴在门上竖起耳朵偷听。楚君心里猛地一沉,满是懊悔。怨只怨自己实在是太年轻,太沉不住气,怎么就控制不住情绪呢?这下可好,两人吵架的事情只要被这几个女人知道,那用不了半天,全乡的人都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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