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吐拉汗轻盈地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加面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和煦的微笑,将加面小心翼翼地放在两人面前,柔声说道:“如果菜不够,我可以再上的。”
路丙辉眉梢带着笑意,由衷地夸赞道:“好嘞!老板娘,你家的拌面真是好手艺,每一口都让人回味无穷。”
楚君早已放下了碗筷,他起身缓缓走向收银台,随口问道:“多少钱?”
吐拉汗也起身,笑盈盈地看着楚君,眼中带着几分嗔怪,轻声说道:“算了,以前乡政府欠的款已经给我结了六千块,够我用一阵子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呢,哪能还要你的饭钱呢?”
楚君沉默片刻,微微皱眉,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价格。他从钱包里拿出六十元,轻轻放在柜台上,语气坚定地说道:“乡政府欠你的钱,那是你应得的,为什么要谢我?你是做生意的,房租、水电、工资、粮油,哪样不用钱?以后别这样,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不然我以后还怎么过来?”
吐拉汗没有再矫情,默默地收了钱,低声说道:“楚书记,你帮我这么大的忙,那你要我怎么谢你呢?”
楚君若是往常,定会玩笑般说一句:“很简单啊,以身相许啊!”但今非昔比,身份迥然不同,话亦不可再随意道出。上次与热孜宛开了这般玩笑,至今仍心有余悸,未曾脱身。
楚君连忙打断她的话,说:“别这样说,吃饭给钱,天经地义。为民办事,是我们干部分内的职责。帮你说句话,只是举手之劳,又不违规,纯粹就是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谈不上谢。”
吐拉汗并未被楚君说动,她侧身瞥了一眼仍在喝茶的路所长,见他全然未觉,便低声说道:“楚书记,你对我情义,我看我是还不上了。既然还不清,我就不还了。你上次不是跟我说,让我以身相许吗?我思来想去,已然答应你。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晚上11点,我去你办公室找你,怎么样?”
楚君一听这话,心急如焚,急促说道:“你以后别再提这事了!那天是齐乡长喝多了,这话是他在一边帮腔说的,我并没有说!再说当时,我就已经替他跟你道过歉了,你为何又提这事?”
吐拉汗嘴角轻扬,冷笑一声,目光冷冽地扫视了一眼仍在埋头吃饭的路丙辉。她语气冷嘲,脸上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轻蔑说道:“如果道歉有用,这世上还要警察干嘛?你别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我也有丈夫,是正经人家。你知道吗?我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我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你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假仁假义?”
此前,楚君在茹鲜一事上,已然身心俱疲,仿若脱了一层皮。此时,茹鲜正值婚期,她正为此奔波操劳,这才稍得安宁。然而,楚君刚刚得片刻喘息,热孜宛又横空出世,再度将楚君拽入旋涡。这一番折腾,直叫楚君筋疲力尽,疲惫不堪,疲于应付,生活仿若被层层暗网缠绕,情况愈发扑朔迷离。
如今,楚君早已没了勇气与胆量,再去招惹像吐拉汗这般棘手的女人。他深知,自己已是在泥沼边缘徘徊,稍有不慎,便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吐拉汗见楚君面露难色,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却又装作若无其事般说道:“楚书记,我知道你为人正直,可你也别把我想得太坏,我并非是想让你陷入什么困境,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人真心待你的,我只是单纯的想偿还欠你的人情!”
楚君的脸微微一变,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他微微低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而坚定,轻声说道:“大姐,以前是我不好,跟同事在一起酒喝多了,以酒盖脸,同事们经常在你面前言语调戏,讨个便宜,我也没有及时制止,这些我都认。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情况和过去不一样了。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现在周边盯着我的人多了去了。这些人就等着我犯错,尤其是作风问题,这对领导干部来说,就是致命一击。以后不要再在公共场合说这种话了,这样不仅会让我难堪,对你自己也不好。”
吐拉汗听后,眼神微微一黯,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微微一笑,说道:“楚书记,我懂你的难处。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难堪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无论你身在何处,这世上总有人在背后默默支持你。”
楚君微微点了点头,心中虽有几分无奈,但也多了一分释然。他深知,这世间的人情往来,本就剪不断,理还乱。或许,唯有以真心换真心,才能在这复杂的人际关系中,找到一丝温暖与慰藉。
“是啊,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朋友之间有些话不用明说,彼此心里有数就行了。”楚君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温和与包容。
吐拉汗的表情瞬间凝固,她望着楚君,原本的调侃和玩笑瞬间收敛。她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低声说道:“好吧,以后我在公共场合不说这些话了,那晚上有时间,我到你办公室去说,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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