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疾驰而过,车轮在柏油路上溅起一片尘埃,路边小商店门口,一个维吾尔族小女孩的哭声如同被风揉碎的雨滴,凄楚而无助。
楚君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刚才临上车时的情景,阿孜古丽紧紧拽住车门,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像是两汪汪满溢的泪水,让楚君的心头瞬间被一种沉重的愧疚感击中。
楚君的心湖再也无法平静,那委屈又无助的眼神,如同一尾尾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孤鸟,不断在他眼前盘旋。楚君深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只有一个,而那个无辜的女孩,却无端承受了不该有的委屈。
那一刻,楚君没有犹豫,迅速拨通了马木提的电话:“马木提书记,刚才我要走的时候,阿孜古丽在门口哭着拦住了我,我想她可能是想申诉她的事情。可我刚才接到县政府办的电话,明天上午要去县里参加老旧水库改扩建工程的会议,下午走访工作结束后就直接去县里,没时间跟她谈了,只能麻烦您出面找她谈谈。”
“小女孩年纪小,没经过什么事,听说要让两个人辞职,估计是吓坏了。其实这事并不复杂,办公室就三个人,钥匙就在他们手里,要么是他,要么是她,可偏偏两人都不承认。您是老领导了,这种棘手的事儿,还得您帮忙想想办法。”
马木提在电话那头重重叹了一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楚书记,她已经找过我好几次了,这事儿真是不好办。不过明天我再和她谈谈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君微微点头,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马木提也有一番难处:“谢谢您,马木提书记。我希望能尽快解决这事,阿孜古丽人不错,做事也很认真,我真不忍心看她受委屈。”
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球被大地温柔地拥入怀抱,天边只留下一抹淡淡的余晖,仿佛是夕阳不舍离去时洒下的几缕忧伤,轻轻洒在蜿蜒的小路上,给这一幕增添了几分凄凉的诗意。
楚君挂断电话,向后仰靠着座椅,微微闭上眼睛,在这短暂的休憩中,思绪如纷飞的柳絮,在脑海中飘忽不定地舞动着。车窗外,微风轻拂而过,带着几分秋日的清寒,轻拂着他的脸庞,带来一丝寒意,也吹散了他心中的纷乱的思绪。
小车缓缓到了策大乡政府,楚君睁开眼睛,目光透过车窗,看到拜尔古丽正站在办公室门口,她身着一套褐色西装,上身的西装外套剪裁得体,勾勒出她优雅的身姿,下身搭配着一条紧身短裙,既展现出她的干练,又增添了几分女性的柔美。
拜尔乡长正专注地望着驶来的车辆,眼神中透着急切,仿佛在等待一位久违的故友,迎接客人的目光,带着期盼和尊重。
这是楚君第一次来到策大乡政府。这里是乡政府办公区,但眼前的一切却显得有些过于简陋。
映入眼帘的,只有两排长长的平房,它们安静地矗立着,在岁月的侵蚀下,墙面上已经多了几道浅浅的裂痕,仿佛是岁月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印记。每排平房各有十间办公室,简简单单,没有多余的装饰。平房前面是用石板铺成的小广场,广场两侧是停车场,广场前面是几块平整的土地,地头还有菜窖,看得出来,这几块地是食堂用来种菜的,吃不完的菜全部储藏在菜窖里。这做法倒跟亚尔乡食堂一样。
整个办公区没有院子,也没有院墙,空旷而平实,给人一种朴素到极致的感觉。这是楚君见过的最简约、最质朴的乡政府了,没有繁华都市的那种奢华与喧嚣,却有着一种独特的宁静与真实。
策大乡政府的干部们对于即将到来的撤乡并镇有着截然不同的心态。一些主要领导,迫于对职位可能不保的担忧,心中满是忧虑,常常夜不能寐。然而,策大乡的普通干部们,在得知自己即将被调往亚尔乡时,心态却截然不同。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喜形于色,眉飞色舞,仿佛这是他们人生中的一次美好机遇,对未来的憧憬在他们眼中闪烁着光芒。
仅从办公条件这一条来说,楚君已然能够深切地领会策大乡一般干部渴望奔赴亚尔镇上班的热切渴望了。
拜尔乡长将三人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边的陈设同样简朴到极致,仅有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一套沙发、一张茶几以及一台略显陈旧的开水器,再无他物。
楚君借着拜尔乡长倒茶的机会把曲卫东介绍给她:“小曲同志以后配合齐乡长在策大乡开展蔬菜大棚建设工作。”
拜尔乡长跟曲卫东握手寒暄,笑道:“楚书记,你们两个大帅哥在一起,有点晃我的眼睛。”
齐博一听,故意摆出一副吃醋的模样,调侃道:“拜尔乡长,这可就是您的偏心了,怎么光说他们帅,这么帅的一个大帅哥在你面前,难道就入不了你的法眼啦?”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本有些拘谨的氛围瞬间轻松了不少。拜尔乡长笑着摆摆手:“哟,齐乡长这是吃醋啦,你也是一表人才,只是刚才我一时被这两位帅哥给‘闪’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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