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抛出例证,暂压质疑
路智的指尖在折扇上轻轻摩挲,扇骨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稍稍平复了他心中的焦灼。方才神秘身影消失的角落,立柱上还残留着一缕淡淡的西域香料味 —— 与阿青描述的神秘高手气息如出一辙,这让他愈发确定,这场论道早已被黑暗势力盯上。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陈夫子仍拧着眉,袖角被手指攥得发皱;几位中立的儒生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疑惑;阿强和暗卫则隐在人群后,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诸位,方才那神秘人身形诡异,帽檐压得极低,说话时刻意压低声音,且与几位儒生接触后,原本中立者突然转而激烈反对。” 路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嘈杂的力量,他刻意停顿了片刻,让众人消化这番话,“这绝非偶然。黑暗势力一直妄图破坏文化复兴,此次搅乱论道,恐怕就是想让我们陷入内斗,好趁机下手。”
“一派胡言!” 陈夫子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茶杯被震得微微晃动,茶水溅出几滴,落在米黄色的宣纸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不过是你为掩饰观点荒谬,编造出的借口!论道场所守卫森严,怎会有外人混入?”
周围几位原本反对路智的儒生纷纷附和,论道堂内的嘈杂声再次响起。路智却并未慌乱,他知道此刻争辩无益,唯有拿出实打实的例证,才能让众人信服。他缓缓走到论道堂中央,将折扇展开,扇面上 “和而不同” 四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墨光,恰好映在孔子画像下方,形成一种奇妙的呼应。
“陈夫子,诸位儒生,晚辈并非编造借口。” 路智的语气沉稳下来,目光中带着几分恳切,“若大家仍对琴棋文化与儒家理念的结合存疑,晚辈愿举两例历史先贤之事,与诸位共同探讨。”
论道堂内渐渐安静下来,就连陈夫子也坐回原位,只是依旧绷着脸,显然想看看路智能说出什么花样。路智微微颔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声音逐渐带上了几分叙事的悠远:“诸位可知东晋谢安?淝水之战时,前秦苻坚率百万大军压境,东晋朝野震动,官员百姓皆惶惶不可终日。而谢安时任征讨大都督,却在战前与友人于庭院中对弈,落子从容,神色如常,仿佛窗外的烽火与他毫无关联。”
他刻意放慢语速,指尖在空中虚点,仿佛在还原当年的棋局:“友人问他战事如何,他只淡淡一句‘已差人处理’;弈至中盘,捷报传至,他看后随手将文书放在一旁,继续落子,直至棋局终了,才对友人笑道‘小儿辈遂已破贼’。”
论道堂内鸦雀无声,唯有窗外的风穿过风铃,发出 “叮铃” 的轻响。几位年轻儒生听得入了神,眼神中满是向往;就连陈夫子也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在案上轻敲,显然也被这段历史勾起了回忆。路智见状,继续说道:“谢安为何能如此镇定?除了他深厚的儒家修养,更与他常年弈棋密不可分。围棋讲究‘临危不乱,谋定而后动’,每一步落子都需权衡全局,这与儒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君子风范,何其相似?他在棋局中培养的沉稳与谋略,最终化作了战场上的决胜之力,这难道不是琴棋文化与儒家理念相融的明证?”
“这……” 一位身着浅灰长衫的老儒生终于开口,他捋着花白的胡须,眼神中带着思索,“谢安之事,《晋书》中确有记载。只是…… 这终究是个别案例,能否代表琴棋文化的普遍价值?”
“晚辈再举一例。” 路智立刻接话,声音中多了几分自信,“东汉蔡邕,不仅是大儒,更是琴艺宗师。他所着的《琴操》,将儒家‘乐与政通’的思想融入琴理;所作的《蔡氏五弄》,其中《游春》一曲,以琴音摹写春日生机,暗合儒家‘生生不息’的理念;《秋思》则借琴音抒发忧国忧民之情,尽显儒家‘士以天下为己任’的情怀。”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堂内悬挂的《论语》刻本上:“蔡邕一生坎坷,却始终坚守儒家忠义之道。董卓乱政时,他虽被迫出仕,却屡次以琴音讽谏,试图唤醒董卓的良知;董卓死后,他因感念旧恩而叹息,虽因此获罪,却始终不悔。他曾说‘琴者,禁也,禁止于邪,以正人心’,这与儒家‘乐以安德’的思想,岂不是一脉相承?他用琴音践行儒家之道,让琴棋文化成为了传播儒家理念的载体,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二者的相融之处?”
论道堂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几位原本激烈反对的年轻儒生,此刻已低下头,小声讨论着路智所说的事例;那位浅灰长衫的老儒生则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人低语:“这两个例子,倒也有些道理。” 就连陈夫子,脸色也稍稍缓和,不再像之前那般紧绷。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庭院中桂花的甜香,拂过众人的脸颊,驱散了几分之前的紧张。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恰好落在路智的长衫上,让他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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