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里白伏在平台边缘的阴影里,一动不敢动。他注意到,平台一角还有一个较小的铜制浑天仪,正在缓缓自行转动,发出极其细微的机括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一种不知名的、清冷的药草气息。
他不敢久留,这“摘星叟”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记下平台布局和老者的位置后,他便准备原路退回。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那“摘星叟”却忽然停止了念诵,头也未回,淡淡开口,声音苍老而缥缈,仿佛来自星空深处:
“贵客既来,何不现身一叙?夜露风寒,莫要着凉了。”
浪里白浑身一僵,心中骇然!他自诩潜行术天下无双,竟不知何时已被对方察觉!
第五章:观星台对决
行踪暴露,浪里白毫不犹豫,身形暴退,就想跃下高台!
但那“摘星叟”动作更快!也未见他如何作势,只是袖袍一拂,平台边缘几处不起眼的铜兽首口中,猛地喷出数股浓密的、带着异香的白色烟雾,瞬间笼罩了浪里白的退路!
浪里白吸入少许,便觉头晕目眩,手脚发软,心知是极厉害的迷烟!他强提一口真气,分水刺疾点栏杆,想要借力从另一侧突围。
“留下吧。”“摘星叟”叹息一声,手中念珠突然断开,数十颗念珠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向浪里白周身大穴!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浪里白人在半空,无处借力,只能舞动分水刺格挡,但念珠来势太快太密,“噗噗”数声,他肩、腿等处已被击中,剧痛传来,气息一滞,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向下坠去!
万幸他轻功超绝,于坠落途中猛提一口气,在空中艰难翻身,勉强落在第六层的飞檐上,砸碎了一片瓦砾,发出巨大声响。
“敌袭!保护观主!” 台下顿时传来惊怒的呼喝声,整个观星台瞬间灯火通明,无数弟子手持兵刃,向顶层涌来!
浪里白心知不可恋战,忍痛跃下高台,凭借对地形的记忆和超卓身法,在“无影巷”中左冲右突,借着阵法的复杂勉强摆脱追兵,带着一身伤痕狼狈逃回。
第六章:星陨之局
浪里白带回的情报和身上的伤,证明了“摘星叟”的可怕。黄榴莲深知,此人不除,寝食难安。强攻损失太大,且对方阵法机关厉害。他决定,不与其斗巧,只与其斗力,斗势!
翌日,黄榴莲尽起榴莲帮精锐,不再隐藏行踪,大张旗鼓地陈兵于右浜河岸,与“无影巷”隔河相望。战船密布,刀枪如林,杀气直冲云霄。他更是派人将“铁金刚”、“独角蛟”等人的头颅,用长竿挑起,立于阵前,又将被俘的右浜子会头目押至岸边,当众行刑,血染河滩!
他要以这最直接、最野蛮、最血腥的方式,告诉“摘星叟”,告诉整个右浜子会,在绝对的力量与杀戮面前,任何星象卜筮、奇门遁甲,都是狗屁!
这一招,果然击中了“摘星叟”的软肋。他擅长谋算,善于利用规则和人心,但面对黄榴莲这种不讲道理、只凭血勇的碾压式进攻,他的阵法、他的推演,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当夜,“天命”观星台顶层的星盘前,“摘星叟”看着对岸冲天的杀气与血光,又低头看着星盘中紊乱不堪、预示着大凶之兆的星象,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首次露出了颓然与绝望。
他推演出无数种可能,却没有一种能化解这纯粹的、暴戾的死局。
“天数……变了……”他喃喃自语,手中最后一枚龟甲,“咔嚓”一声,碎裂成数瓣。
他整理了一下道袍,没有选择逃离,也没有选择投降。而是缓缓走到观星台边缘,最后看了一眼那混乱的星空,然后,在无数弟子的惊呼声中,纵身一跃……
(此处根据政策要求,省略具体坠落过程)
翌日,榴莲帮众攻入已无人主持的“无影巷”和“天命”观星台,只在台下找到了“摘星叟”摔得不成形的尸体,以及那碎裂的龟甲。
尾声:星台的崩塌
黄榴莲站在观星台的废墟上,看着手下将那些星盘、龟甲、古籍尽数砸毁、焚烧。
“把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连同这座破台子,一起给我拆了,扔进河里。”他的命令带着对虚无缥缈之物的彻底践踏。“从此,苏州河上,只信刀斧,不信天命!”
“摘星叟”的死与“天命”观的覆灭,意味着右浜子会的大脑与眼睛被彻底摧毁。黄榴莲用最蛮横、最不讲理的方式,证明了在乱世之中,力量才是唯一的真理。
如今,右浜子会只剩下那最后、也是最神秘的大当家,孤零零地坐在他的总舵宝座之上。最终的决战,近在咫尺。黄榴莲知道,那将是一场毫无花巧的、最原始、最血腥的王者对决。他的开山斧,早已饥渴难耐,渴望饮下那最终敌人的鲜血。苏州河的霸主,只能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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