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总攻骨殖要塞还有三天,老区灵能训练场的空气里,除了蚀魂雾残留的冷意,还多了几分紧绷的期待。清晨的阳光终于穿透了连日的黑雾,洒在训练场中央的高台上,将步云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穿着猎鬼局特制的灵能战术服,左肩的绷带还没拆(夜战中为挡骨矛留下的伤),掌心的幽冥龙炎残留着淡金色微光,那是昨夜调试“净化龙炎”时留下的痕迹。
训练场里早已站满联盟成员,密密麻麻的人群从高台前延伸到防线边缘。古武弟子握着淬好镇魂木汁液的长刀,剑身上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淡光;灵能队员扛着改装后的灵能步枪,枪托上贴着牺牲战友的照片(阿杰的照片被李默贴在所有人的枪托上);觉醒者们站得笔直,夜探哥手里攥着小宇的平安符,赵小胖的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刚从食堂赶来),却没了往日的嬉笑,眼神格外严肃;守界人后裔背着净化弹,林风腰间的光暗剑与步云的界域罗盘隐隐共鸣,透着传承的厚重。
步云走上高台,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脸——有秦烈布满皱纹却依旧坚毅的脸,有凌霜带着疲惫却锐利的眼,有苏晓晓苍白却坚定的神情,还有无数年轻战士带着伤痕的脸庞。他看到秦浩握着断剑(秦松的遗物),指节发白;看到李默抚摸着灵能重炮的炮管,眼神里满是怀念;看到年轻的觉醒者紧握着第一次锻造的镇魂木匕首,手心冒汗。
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步云才开口,声音不高,却通过灵能扩音器传遍整个训练场,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我知道,这几天大家都很累。夜战的伤口还没愈合,牺牲兄弟的名字还记在心里,防空洞的平民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骨殖要塞的黑雾还压在我们头顶。”
他抬手,界域罗盘悬浮在半空,投射出两张对比鲜明的画面——左边是新区沦陷前的繁华:车水马龙的街道,孩子们在公园玩耍,商场里的灯光亮如白昼;右边是现在的新区:白骨堆成的小山,被骨殖覆盖的高楼,黑雾中隐约可见的骷髅要塞。
“我们失去了新区。”步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却异常清晰,“失去了曾经的家,失去了38位并肩作战的兄弟——秦松长老用身体挡骨矛时,心里想的是秦家的传承,更是老区的平民;阿杰冲出去补灵晶时,口袋里还装着给妹妹买的发卡;小宇用身体挡黑暗能量时,还在喊‘保护孩子’……这些,我们都不能忘。”
台下有人开始抹眼泪,秦烈握紧了手里的镇魂木剑,凌霜的指尖微微颤抖,苏晓晓低下头,肩膀轻轻起伏——这些牺牲不是冰冷的数字,是他们亲眼所见、并肩作战过的伙伴。
“但我们不能只沉浸在失去里。”步云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鬼族能摧毁我们的城市,能杀死我们的兄弟,却摧毁不了人类的意志!他们以为用黑雾和骨殖就能让我们屈服,以为用空间裂缝就能吞掉天穹市,他们错了!”
他指向老区的方向,那里传来防空洞平民的声音——孩子们在唱歌,老人们在晒被子,医护人员在给伤员换药,虽然简陋,却满是生机:“我们身后,是老区的十万平民,是等着我们回去的家人,是还没被骨殖污染的土地!我们退无可退,也不能退!因为我们一旦退了,新区的悲剧,就会在老区重演;那些牺牲的兄弟,就白死了!”
界域罗盘的画面切换,变成了联盟的备战场景:守界人后裔在提纯灵晶,淡蓝色的灵能光芒堆满后勤区;古武世家的锻造师在敲打镇魂木武器,火花溅落在满地的材料上;猎鬼局的技术员在调试灵能防护罩发生器,屏幕上的参数不断跳动;赵小胖的后勤队在打包便携军粮,每一份粮包里都塞着一块镇魂木平安符。
“这三天,我们没有浪费时间。”步云的声音带着信心,“守界人提纯了50块灵晶,足够灵能重炮支撑三次大规模攻击;古武世家锻造了200把镇魂木武器,分发给觉醒者;猎鬼局调试好了灵能防护罩,能掩护主力冲锋;苏晓晓的精神预警网,能提前十分钟锁定鬼王的动向;赵小胖的后勤队,能保证每个人都有热饭吃,有急救包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眼神变得格外锐利:“三天后,我们将发起总攻,目标不是简单的反击,是摧毁骨殖要塞的主锚点,关闭空间裂缝!我们要让骨狱鬼王知道,人类的家园,不是他能用骨骼和黑暗能量就能夺走的;我们要让那些牺牲的兄弟知道,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希望,我们会继续扛下去!”
“有人可能会怕——怕鬼王的皇境威压,怕骨殖军团的数量,怕再也见不到身后的家人。”步云的声音放缓,却更有力量,“我也怕。但我更怕的是,以后孩子们问起‘天穹市的黑雾是怎么散的’,我们只能说‘我们退了,我们放弃了’;更怕想起秦松、阿杰、小宇的时候,只能说‘我们没能完成他们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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