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边疆,断魂戈壁。
狂风如同无数冤魂的哭嚎,卷起漫天 黄沙,将天地染成一片昏黄。
沙粒击打在脸上,如同细密的钢针,带来刺痛的灼热感。
在这片仿佛被神灵遗弃的 荒芜之地 的边缘,一座早已废弃了不知多少年的 “烽火驿”,如同一位垂死的巨人,匍匐在沙丘之下。
驿站大半已被流沙掩埋,仅存的几堵 断壁残垣,在风沙的侵蚀下,布满了 蜂窝状的 孔洞,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的悲壮与苍凉。
驿站内,一处勉强能遮蔽风沙的 角落,一小堆 篝火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火光映照出萧瑧天那张脸轻却写满了 疲惫与坚毅的脸庞。
他的眼神,如同戈壁滩上的孤狼,警惕而深邃,望向窗外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 能穿透这重重沙幕,看到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他的怀中,璃月静静地倚靠着,呼吸 微弱而绵长。
她那原本乌黑亮丽的秀发,此刻已变得 雪白如银,原本红润饱满的脸颊,也布满了 细密的皱纹,如同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生命道体本源的燃烧,带给她的是惊乎 不可逆的重创。
唯有 她那 微微起伏的 胸膛,证明着顽强的生命力仍在 支撑着这具残破的身躯。
璇玑被擒,歾天沉睡,璃月重创……昔日并肩作战的伙伴,如今七零八落。
强敌环伺,北冥世家的 “除逆联盟” 如同 一张 无形的大网,笼罩在星斗大陆的上空,随时可能扑杀而来。
而最让萧瑧天感到窒息般的压力的,是 手中那枚由璇玑圣地月无暇留下的冰冷星标,以及那句如同诅咒般的 “三年之约”。
主宰中品……三年……
萧瑧天紧紧攥着那枚星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刚刚突破 主宰二阶的修为,在这个约定面前,是何等的渺小与微不足道。
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内心。
就在他心绪纷乱之际,怀中那枚温养着 歾天残魂的养魂玉,突然传来 一阵 极其微弱的波动。
一道比以往更加虚幻的影子,勉强凝聚出来,正是歾天。
他的气息比之前还要 微弱,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
“小子……”歾天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 风中残烛,“感觉……到……你的……迷茫……和……压力了……”
萧瑧天心中一紧,连忙收敛心神,将 一丝混沌之气渡入养魂玉中:“前辈,您怎么样?”
“还……死不了……”歾天虚影晃动了一下,
“听着……时间……不多了……常规的……修炼……绝对……无法……在 三年内……达到……中品……”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驿站的墙壁,望向了南方那片隐隐传来肃杀之气的土地。
“南越……帝骑……关中王……韩信……”几个 关键词,艰难地从他 口中吐出。
“军中……杀伐……是……最快……也是……最危险的……提升之路……”
“当年……霍天工……那小子……也是……如此……在 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提到某个久远的名字,歾天的虚影流露出 一丝追忆。
就在这时,一只 静静躺在萧瑧天膝上的干将莫邪 双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竟然自发地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嗡鸣!
一青一红两道剑光在剑身上流转,传递出 一种渴望的情绪——那是对战场杀伐之气,对铁血煞气的本能渴望!
剑灵虽未完全苏醒,其本性中的好战因子,已被这片边疆之地的惨烈氛围所引动!
从军!投身于这片大陆最血腥、最残酷的绞肉机之中,在生死之间寻求突破的契机!
一个无比大胆而危险的念头,在 萧瑧天脑海中疯狂滋生。他低头看了看怀中气息 微弱的璃月,又想到被带走的璇玑,眼中 最后一丝 犹豫被彻底斩断!
“前辈……我明白了。”萧瑧天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唯有血与火,才能铸就最快的晋升之路!这南越军旅……我去定了!”
镇南关。
这座屹立于 南越帝国 最南端的 边陲雄关,是阻挡南方 “十万大山” 中无数异族入侵的钢铁壁垒。
远远望去,它不像一座关卡,反而更像 一头匍匐在大地之上的 洪荒巨兽。
城墙高耸千丈,通体由 一种 名为 “玄黑曜石” 的稀有金属混合着不知名巨龙的巨大骨骸浇筑而成,散发着冰冷而坚不可摧的 气息。
城墙表面,刻满了无数复杂玄奥的上古阵纹,这些阵纹在日光下隐隐流动着暗红色的光芒,仿佛是由无数先烈的鲜血浸染而成,诉说着万载以来抵御外辱的悲壮历史。
关内,冲天的煞气几乎凝聚成实质,化作一道粗壮无比的血色狼烟,直插云霄,将 方圆百里的天空都染上了一层 淡淡地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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