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黎明纪元以来,参天塔先后目睹了森林之子的溃败、经历了先民的衰落,也见证了巨龙的统治,仿佛一个隐藏在时间尽头的智者。可是金泰能,参天塔却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不仅可能遭遇龙焰焚城,还有可能走上先民的老路--彻底没落。
前任七国首相奥拓·海塔尔站在参天塔顶那扇镶嵌彩色玻璃的高窗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手中攥着的两张羊皮纸,轻若鸿毛,却重逾泰山。
窗外,昔日桅杆如林的港口已经彻底空了。只有港口之外还有零星几艘小船,不敢远离也不敢如果入港,像受惊的小兽般不敢归巢却也不敢远离巢穴。
因为,两天前戴蒙·坦格利安骑龙离去时留下的焚城威胁,似乎还萦绕在潮湿的海风中。
现在,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来了。
“坦格利安将在君临建立王家学院,用来培养忠于铁王座与七国的学士与人才。”奥拓低声复述着第一份诏书的内容,每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进他的心脏。
他转向书房里聚集的学城枢机会成员,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颤抖“诸位博士,你们看到了吗?杰赫里斯那头老龙或者说他那个狡猾的孙子——现在不仅要掐断我们的喉咙,还要在我们的尸骨上种出鲜花。”
学城总管诺伦博士是个瘦削的老人,几乎垂落在地的链环压弯了他的脊背。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惊惶:“这是亵渎!数千年的传统岂能一朝颠覆?知识需要自由,不能被王权束缚!”
“自由?”奥拓冷笑一声,将第二份文件重重拍在桌上——那是戴蒙王子离开前射上参天塔的最后通牒“三天之内交出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否则龙焰就不仅仅是港口了,要么就从参天塔开始。”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了整个书房。烛火在众人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每个人都清楚他们正站在悬崖边缘。
“我们不能屈服!学城的尊严不容……”一个年轻些的博士激动地站起来,链环叮当作响。
“学城的尊严?”奥拓直接打断了他,声音陡然拔高。
“当科拉克休的龙焰落在旧镇港口,当君临的王家学院将取代学城成为七国的知识中心,你与坦格利安去谈学城的尊严?”他环视众人,目光如刀。
“告诉我,诸位。当旧镇化为灰烬,当学士的链环沦为熔铁,我们的尊严将在何处安放?”
当代旧镇伯爵蒙德·海塔尔一直沉默地坐在阴影里,这时才缓缓开口:“叔父说得对!尊严在巨龙面前一文不值,我们都以为坦格利安会遵守维斯特洛贵族千年以来约定俗成的游戏规则,但是显然我们错得离谱,因为他们选择直接掀翻棋盘。”
他说着便直接站起身走到了窗前,望着已经空荡荡的港口。“戴蒙的龙焰近在眼前,老国王的计谋更是釜底抽薪,韦赛里斯也不是好糊弄的,现在我们被逼到了绝路,诸位。”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学城总管手持一枚精致的银筒,简上刻着坦格利安家的三头龙纹章。
学城总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诸位,收到了来自君临的信鸦,确认是韦赛里斯王子亲自封的。”
奥拓接过银筒,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时竟微微发抖。他展开筒中的羊皮纸,快速浏览过后,脸色一片阴沉。
“他说什么?”蒙德·海塔尔沉声问道。
奥拓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邀请。韦赛里斯王子‘邀请’我前往君临谈判,并要求学城交出毒害贝尔隆王储的元凶。”
“邀请?不!这不邀请,这是传唤更是羞辱!”诺伦博士尖声道。
奥拓缓缓摇头,一丝苦笑浮现在他嘴角,“、“不!恰恰相反,这是台阶。韦赛里斯提供了一个双方和谈的机会。”
蒙德·海塔尔长叹一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坟墓深处:“现在我们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嗲表海塔尔家族同意和谈。”
“这是最好的选择,看来坦格利安已经不是那个只知道杀戮的坦格利安了,真正属于我们的机会才真正到来!”奥拓却是有着不同的看法,反而认为这是机会。
很快,学城枢机会经过一番激烈争论过后,还是选择同意了和谈。
当信鸦从参天塔顶腾空而起,站在窗前的蒙德·海塔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我们这么做真的对吗?”
奥拓的目光依旧追随着那只渐行渐远的黑鸟:“在权力的游戏中,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拥有继续玩下去的资格。否则,不管是伊蒙还是贝尔隆,不就是我们最好的例子吗?今天低头,是为了明天能再次昂首。数千年来,海塔尔之所以能够傲然挺立在维斯特洛,依靠就是这种智慧。”
……
一天之后。
君临,红堡王座厅内,铁王座投下的阴影如一丛横亘在大厅中央的荆棘。
身为王子韦赛里斯代表国王行使摄政权力,他没有坐在那由千把利剑铸成的王座上,而是选择了一张古朴的高背椅,置于铁王座台基之下。这一细微的差别意味深长,让所有的御前大臣们为之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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