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曜石城堡的伯爵晚宴
塞纳伦的临时府邸建在黑曜石山脉的断裂层上,整座城堡由凝固的熔岩与深渊黑曜石砌成,窗棂的形状是扭曲的地狱犬头骨。此刻城堡的宴会厅里,十二根燃烧着绿火的立柱照亮了墙上悬挂的战利品——精灵长老的鹿角、矮人国王的战斧、甚至还有半兽人首领的獠牙,每一件藏品下方都刻着精确的狩猎日期与地点。
“融火槛崖的城墙厚度比情报里少了三寸。”塞纳伦用银质餐刀优雅地切割着盘中的硫磺蜥蜴肉,刀叉碰撞的清脆声响与隔壁囚室传来的哀嚎形成诡异的和谐。他的指甲涂着暗红色的甲油,那是用元素法师的血液特制的颜料,能让克里根贵族的皮肤在黑暗中泛出高贵的光泽。
侍立一旁的深渊执事低声汇报:“泽达的深渊领主在西侧防线损失了三成兵力,艾力克的净化仪式因能量波动中断了七次。”
塞纳伦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一丝不苟:“告诉泽达,明天日出前若不能突破元素城的左翼,就把他的翅膀钉在城门上做装饰。”他将一块肉扔进脚边的三头地狱犬食盆,“至于艾力克,让他停止那些无聊的祈祷,异教徒的火焰就该用来焚烧敌人,而不是对着空气吟唱。”
宴会厅的石门突然被撞开,泽达的副官浑身冒着黑烟冲进来:“伯爵大人!融火槛崖的元素师用‘星界转移’魔法偷袭了我们的补给站!”
塞纳伦没有抬头,只是用刀背敲了敲餐盘:“慌张是最廉价的情绪,我的士兵。”他指向墙上的地图,“补给站的防御阵型是我亲自设计的,有十七处暗哨和九道魔法陷阱,他们能得手,说明你的守卫连猪猡都不如。”
副官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按照克里根贵族的规矩,失职者要被扔进城堡底层的“熔岩净化池”。当两名地狱犬卫兵拖走哀嚎的副官时,塞纳伦正慢条斯理地给酒杯倒上深渊特产的血色酒浆,酒液里漂浮着细小的发光蠕虫。
“告诉塞纳伦,我找到世界之心的第三处坐标了。”艾力克的影像突然出现在餐桌上方的魔法镜里,这位异教徒首领的黑袍上沾着未干的血迹,“但需要他的‘深渊之眼’帮忙定位。”
塞纳伦举杯示意:“用融火槛崖的元素核心来换,否则免谈。”他饮尽杯中的酒液,发光蠕虫在他喉咙里发出细碎的爆裂声,“我的耐心,和那些守卫的生命一样有限。”
二、翠叶谷的净化狂热
翠叶谷的魔法阵已经扩大到十里范围,被献祭的元素师增加到了三十六人。他们被悬挂在阵眼的黑曜石尖柱上,生命力通过缠绕身体的血色锁链汇入地下,在地面拼出巨大的深渊符文。艾力克站在符文中心,手中的恶魔法杖正随着他的吟唱发出脉冲状的红光。
“第七个灵魂节点即将饱和。”首席异教徒祭司跪在地上,捧着一本用皮肤装订的典籍,“但元素师的灵魂太‘纯净’,缺少深渊能量的滋养,净化效率比预期低了三成。”
艾力克突然狂笑起来,他猛地扯下自己的兜帽,露出被火焰灼伤的半边脸——那是他背叛城堡教会时,被圣光反噬留下的印记:“纯净?那是最虚伪的谎言!”他指着远处焦黑的村落,“这些精灵用生命魔法培育的‘自然’,不过是对世界真相的逃避!只有深渊之火才能烧尽一切假象!”
一名年轻的异教徒颤抖着递上俘虏名单:“首领,我们抓到了三个从融火槛崖逃出来的人类平民,其中有两个孩子……”
艾力克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孩子?”他从法杖顶端摘下一颗凝固的眼球,“去年在‘圣光之泉’,那些牧师也是这样称呼被他们烧死的异教徒孩童的。”眼球突然爆开,黑色的汁液溅在名单上,“把他们带到符文阵的东南角,那里需要更‘纯粹’的生命能量。”
当凄厉的哭喊声从阵角传来时,艾力克正在吟诵自创的祷文。他的声音时而狂热时而低沉,混合着拉丁语、深渊语和古老的精灵语:“以混沌之名,赐我撕裂虚伪的利爪;以火焰之誓,焚尽所有伪善的灵魂……”随着祷文进行,地面的符文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这些液体顺着沟壑流动,在谷中心汇聚成一只巨大的眼睛形状。
“艾力克!”泽达的咆哮从谷外传来,这位深渊领主的翅膀上还插着元素师的冰棱,“塞纳伦让你立刻停止仪式,去支援西侧防线!”
艾力克没有回头,只是指着那只液体眼睛:“再给我一个小时,世界之心的坐标就能完全锁定。”他的法杖突然指向泽达,一道黑色火焰擦着领主的耳朵飞过,在身后的岩石上烧出一个大洞,“告诉那个只会炫耀餐具的蠢货,当我握住世界之心时,他的伯爵头衔连擦鞋布都不如。”
泽达的利爪攥得咯咯作响,但最终还是转身离去。他知道这个疯子的战斗力——在去年的“深渊试炼”中,艾力克仅凭一人之力就焚烧了整个圣骑士营地,连塞纳伦都对他有所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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