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硫磺王座上的怒火
深渊裂隙的硫磺蒸汽带着灼人的温度,漫过黑曜石砌成的议事厅时,塞纳伦公爵正用骨杖敲击着地面。杖顶镶嵌的恶魔之眼发出猩红的光,将他银灰色的长发映得如同燃烧的灰烬——这位地狱阵营的高等公爵,此刻正盯着面前匍匐在地的两个身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所以,你们觉得用灵魂囚笼冒充我,在婚礼上放蚀影虫,就是所谓的‘奇谋’?”他的声音不高,却让议事厅里翻滚的岩浆都收敛了几分躁动。跪在左侧的谋士卡隆瑟斯抖得像片秋风中的枯叶,他那身绣满符文的丝绸长袍早已被冷汗浸透,裸露的肩胛骨上,象征谋士身份的六芒星纹身正在发烫——那是用深渊火焰烙上去的印记,此刻正随着主人的恐惧泛起黑烟。
右侧的巴泽尔稍微镇定些,他是负责布置暗影祭坛的将领,铠甲上还沾着堪迦勒斯诺德城的泥土。“公爵大人,我们只是想……”
“想替我‘赢得战争’?”塞纳伦猛地抬脚,靴底碾过巴泽尔手边的青铜地图,那些标注着伏击点的朱砂瞬间晕开,像极了婚礼上流淌的血。“我塞纳伦家族自深渊第一纪元起,便是地狱的荣耀象征!先祖在荣耀战场斩杀三头黄金龙时,用的是附魔长剑而非毒雾;父亲攻破天堂之扉,靠的是三天三夜的正面强攻,不是躲在阴影里放冷箭!”
骨杖突然重重砸在地面,议事厅穹顶垂下的锁链剧烈晃动,那些悬挂在链上的骷髅头发出凄厉的哀嚎。卡隆瑟斯终于崩溃了,他膝行着向前爬了两步,指尖抓住塞纳伦的靴筒:“大人饶命!是主谋马库斯蛊惑我们!他说您被灵魂囚笼困住,意识不清……”
“住口!”塞纳伦的怒吼让岩浆池炸开三尺高的火浪。他猛地扯下腰间的佩剑,剑刃是用凝固的岩浆锻造的,泛着不祥的红光。“马库斯已经在灵魂囚笼里忏悔了——用他的灵魂。”他甩了甩剑上的黑血,那些液体滴落在地,立刻化作扭动的小蛇,又被岩浆吞噬。
议事厅的石门这时“吱呀”作响,两名恶魔卫兵拖着个麻袋走进来,麻袋落地时发出沉重的闷响,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在黑曜石地面上蜿蜒。塞纳伦一脚踢开麻袋,露出马库斯扭曲的脸——这位主谋的双眼已被挖去,空洞的眼眶里还残留着星光粉尘的灼痕,那是德肯的魔法留下的印记。
“看看你们的‘领袖’。”塞纳伦用剑尖挑起马库斯的头颅,恶魔之眼的红光照亮死者脸上的惊恐,“他以为能用阴谋玷污贵族的战争,却忘了地狱的法则:弱者的诡计,只会成为强者的祭品。”
巴泽尔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公爵!我们追随您百年,为地狱流过血!难道就因为一次失败……”
“失败?”塞纳伦冷笑一声,剑刃转向巴泽尔的咽喉,“你们玷污的不是胜利,是战争本身。当你们让蚀影虫啃食平民的血肉,当你们用镜像术亵渎新娘的面容,就该知道——地狱的战士可以战死,却不能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沟里偷生。”
剑光闪过的瞬间,天玲缝制的荆棘花纹突然在林宇的剑鞘上发烫。他正站在河谷封地的城墙上调试防御弩,这处废弃古堡的断壁刚被修复了一半,洛雨用冰系魔法加固的垛口还泛着蓝光。“怎么了?”天玲捧着草药篮走来,发间别着朵河谷特有的蓝铃花,那是今早巡视时林宇为她摘的。
“没什么。”林宇按住剑柄,指尖抚过发烫的荆棘纹,“只是突然觉得……有点不安。”
二、血色祭坛上的审判
深渊的审判祭坛由十二根白骨立柱支撑,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凝固的锁链,链环间镶嵌着被封印的灵魂宝石,里面的虚影正无声地嘶吼。塞纳伦站在祭坛中央,岩浆在脚下的沟槽里缓缓流动,映出他银灰色长发下的冷硬侧脸。
卡隆瑟斯和巴泽尔被卫兵按在祭台上,四肢用附魔铁链固定着。卡隆瑟斯的哀嚎声刺破硫磺蒸汽:“大人!我为您翻译过塔楼的魔法卷轴!我破解过壁垒的德鲁伊阵法!求您看在这些功劳上……”
“功劳?”塞纳伦弯腰,骨杖挑起卡隆瑟斯的下巴,“你翻译卷轴时,偷偷记下了塔楼的防御弱点;你破解阵法时,私藏了德鲁伊的生命泉水。这些‘功劳’,不过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他直起身,声音响彻祭坛,“地狱不需要叛徒,更不需要懦夫!”
巴泽尔这时反而平静了,他看着塞纳伦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只有一个请求。让我的族人知道,我是战死的,不是因怯懦而死。”
塞纳伦沉默片刻,点头道:“可以。你的名字会刻在荣耀碑上,以战士之名。”
卡隆瑟斯还在哭喊,他试图用指甲抠挖祭台的缝隙,却只在白骨上留下徒劳的划痕:“我愿意献出灵魂!我愿意成为您的奴隶!求您……”
“晚了。”塞纳伦举起骨杖,十二根立柱上的灵魂宝石同时亮起红光,祭坛中央的岩浆沟槽突然沸腾起来,“地狱的法则里,没有‘求饶’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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