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入祭坛后方的黑暗,仿佛跌入了另一个世界。身后的骷髅大军的咆哮和骨骼摩擦声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四周是绝对的黑暗和死寂,连脚下踩着什么地面都感觉不到,只有一种失重般的虚空感。
我心脏狂跳,紧紧抓住凌霜的手臂,生怕失散在这片未知的虚无中。凌霜的气息有些急促,刚才那爆发的一剑显然消耗巨大。她反手握紧我的手腕,低声道:“别慌,跟着我走,这是‘魂域间隙’,不能久留。”
她似乎能在这片黑暗中辨明方向,拉着我,脚步坚定地朝着某个方向移动。我闭上眼,完全信任她的引领,只感觉身体在一种粘稠的介质中穿行,时间感和空间感都变得混乱。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刻,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光。那光芒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温暖、祥和的气息,与枯骨林的死寂阴冷截然不同。
“到了!”凌霜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我们加快脚步,朝着那点微光冲去。光芒越来越近,最终,我们如同穿过一层无形的薄膜,猛地从黑暗中挣脱出来!
眼前豁然开朗!
我们站在一处不大的、被淡淡白光笼罩的圆形平台上。平台约莫三丈见方,地面光滑如镜,刻着复杂的银色符文,散发出柔和而稳固的能量波动。平台四周,依旧是望不到边的枯骨林,但那些狰狞的白骨和幽蓝的鬼火,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无法靠近分毫。就连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死气,在这里也淡薄了许多。
安全了?这里就是凌霜说的“安全区”?
我瘫坐在平台上,大口喘着气,浑身被冷汗浸透,肩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体内被压制的邪气也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和死气侵蚀而再次躁动。但劫后余生的庆幸,暂时压倒了一切。
凌霜也靠在平台边缘,微微喘息,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她检查了一下我肩头的伤口,见只是皮外伤,松了口气。然后从怀中取出金疮药,小心地为我敷上,又递给我一颗“清灵丹”。
“这里是上古‘净光阵’的残阵节点之一,能隔绝邪祟,净化气息。我们暂时安全了。”她解释道,声音带着疲惫。
我服下丹药,感受着药力化开,驱散着侵入的死气,心中充满了感激。“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若不是她,我早已死在枯骨林中无数次了。
凌霜摆摆手,目光扫过平台上的符文,眼神有些复杂:“不必谢我。此地……与我有些渊源。”她没有细说,转而问道:“你感觉如何?邪气可还稳定?”
我内视了一下,苦笑道:“不太好,那死气似乎引动了它,现在有点压不住的感觉。”
凌霜眉头微蹙,伸手搭在我的脉搏上,一股温和的真气探入。片刻后,她收回手,神色凝重:“比我想象的麻烦。这邪气极为顽固,已与你部分经脉纠缠,寻常方法难以根除。而且……它似乎带有一种特殊的印记,像是……追踪的烙印。”
追踪烙印?我心中一惊!难道就是因为这个,那些邪祟才能一直锁定我?
“那……有办法解除吗?”我急切地问。
凌霜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以我目前的修为和手段,无法强行剥离,否则会伤及你的根基。或许……需要找到其源头,或者某种特殊的净化之力。”她顿了顿,看向我,“当务之急,是先帮你稳固情况,避免它彻底失控。”
她让我盘膝坐好,双手抵住我的后背,将精纯平和的真气缓缓输入我体内,帮助我疏导紊乱的气息,加固对邪气的封印。她的真气如同暖流,所过之处,冰寒刺骨的感觉渐渐消退,躁动的邪气也被暂时压制下去。
这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结束后,凌霜额角见汗,气息也虚弱了不少。我则感觉好了很多,虽然邪气未除,但至少暂时不会发作。
“我只能暂时压制,治标不治本。”凌霜擦去汗水,严肃地看着我,“你必须尽快提升自身修为,强化心神,才能逐步炼化或控制这股邪气。否则,它始终是个隐患。”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实力的重要性,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楚。
休息了片刻,凌霜开始打量这个平台。她走到平台中央,蹲下身,仔细研究那些银色符文。时而用手指触摸,时而闭目感应。
“这个阵法……比我想象的还要古老和精妙。”她喃喃自语,“虽然残破,但核心符文依然在运转,汲取着地脉中极其微弱的灵气维持着。可惜,能量太弱了,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她的话让我刚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安全区也不是永久的?
凌霜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站起身,望向枯骨林深处:“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迷雾林。这里不是久留之地。那个邪物的同党,很可能还在搜寻我们。而且,我感应到,林子深处有更强大的东西在苏醒。”
更强大的东西?我头皮发麻。这迷雾林到底有多少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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