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倒在干燥的崖洞中,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与伤痛的灼烧交织,让我几乎昏厥。但我强撑着不敢睡去,凌霜前辈和老张头一家生死未卜,我必须尽快恢复行动力!
洞内灵气浓郁,比之前的灵泉有过之而无不及。角落那洼乳白色的石髓灵液,更是散发出惊人的生机波动。我挣扎着爬过去,用手捧起一些,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灵液入喉,化作一股温和却磅礴的暖流,瞬间涌向四肢百骸!所过之处,受损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传来阵阵麻痒舒泰的感觉,疼痛大减!枯竭的丹田也仿佛注入了一股清泉,一丝微弱的气感重新凝聚!
好东西!这石髓灵液疗伤效果极佳!
我顾不上多想,立刻盘膝坐下,全力运转“清风筑基诀”,引导灵液的药力修复伤体。这一次,效果远超之前任何一次疗伤!经脉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真气恢复的速度也快了好几倍!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我缓缓收功。虽然距离痊愈还差得远,但行动已无大碍,真气也恢复了三四成,至少有了自保之力。这灵液果然神奇!
不敢耽搁,我立刻起身,将水囊灌满灵液,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个崖洞。洞不大,除了灵液,并无他物,但位置极其隐蔽,易守难攻,是个绝佳的临时藏身之所。
必须尽快找到凌霜他们!
我走到洞口,拨开藤蔓,警惕地向外望去。崖顶早已没了鬣狗的踪影,只有风声呼啸。我深吸一口气,抓住藤蔓,手脚并用,艰难地向上攀爬。
回到崖顶,阳光刺眼。我藏身在一块岩石后,仔细观察四周。石林寂静无声,仿佛之前的追杀从未发生。但我心知肚明,危险并未远离。
凌霜前辈有“牵机引”,应该能大致感应到我的方向。但他们现在情况如何?是否摆脱了鬣狗?是否安全?
我尝试着运转微薄的神识,感知周围的生命气息。可惜修为太低,感知范围有限,一无所获。不能干等!必须主动寻找!
我凭借记忆,朝着之前分开的大致方向摸索过去。一路上小心翼翼,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鬣狗或土匪。同时,不断在沿途留下一些不易察觉的、只有凌霜才能看懂的标记,指引方向。
石林地形复杂,血迹和打斗痕迹早已被风沙掩盖,寻找起来异常困难。我像没头苍蝇一样转了近半个时辰,心中越来越沉。难道他们……
就在我几乎绝望之际,前方一处狭窄的石缝中,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压抑的咳嗽声!
我心中一凛,立刻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靠近。透过石缝缝隙,我隐约看到里面蜷缩着几个人影!
是凌霜前辈和老张头一家!他们还活着!
我强压住激动,低声道:“前辈!是我!”
石缝内一阵骚动,随即传来凌霜虚弱却带着惊喜的声音:“是你!快进来!”
我连忙钻了进去。石缝比崖洞狭窄许多,老张头一家挤在一起,个个带伤,脸色苍白,狗娃的母亲肩膀上包扎着破布,血迹斑斑。凌霜靠坐在岩壁上,脸色比之前更差,气息微弱,但眼神依旧清明。看到我安然无恙,她明显松了口气。
“小兄弟!你没事!太好了!”老张头激动得老泪纵横。
“我没事。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落脚点。”我快速说道,拿出水囊,“先疗伤,快喝这个!”
凌霜接过水囊,嗅了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石髓灵液?你从何处得来?”
“崖下有个洞穴,里面有一洼。”我简略解释了一下经历。
凌霜点点头,没有多问,先给伤势最重的狗娃母亲喂了几口灵液,又自己服下一些,然后递给老张头。灵液下肚,他们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伤口也开始结痂。
“你们怎么样?怎么摆脱鬣狗的?”我急切地问道。
凌霜调息片刻,脸色稍缓,道:“你引开大部分鬣狗后,我们压力大减。我强行击杀了几头纠缠的,带着他们躲进了这里。那头犬重伤,群狼无首,久攻不下,便退去了。但我也……伤及根本了。”她语气平静,但我知道,情况绝不像她说得那么轻松。她为了护住村民,定然付出了极大代价。
“前辈……”我心中愧疚又感激。
“无妨,暂时死不了。”凌霜摆摆手,看向我,“你找到的洞穴安全吗?”
“很隐蔽,易守难攻,还有灵液。”我肯定道。
“好。”凌霜当机立断,“此地不宜久留。鬣狗虽退,但可能引来更麻烦的东西。带上他们,立刻去你说的洞穴!”
我们不敢耽搁,互相搀扶着,沿着我留下的标记,小心翼翼地向断崖方向转移。一路上有惊无险,顺利回到了崖洞。
进入洞内,感受到浓郁的灵气和安全的环璄,所有人都长长舒了口气,瘫坐在地。连续的经历,早已耗尽了他们的心神。
凌霜立刻开始运功疗伤,灵液对她的伤势效果显着。老张头一家也疲惫地睡去。我守在洞口,负责警戒。
看着洞内暂时安全的同伴,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些。这次绝境逢生,实在是侥幸。若非那玉佩的异常共鸣,若非这崖洞和灵液,我们恐怕早已葬身鬣狗之口。
这裂骨荒原,果然危机四伏,却又暗藏机缘。
只是,凌霜前辈伤势极重,需要时间静养。老张头一家也是普通人,经不起折腾。我们迫切需要一段安稳的时间来恢复。
这个崖洞,或许能成为我们临时的庇护所。
但荒原终究不是久留之地。黑风寨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必须尽快前往落星山脉!
我望着洞外连绵的荒原,心中规划着接下来的路线。等凌霜伤势稳定,我们就立刻出发。在此之前,必须确保这个洞穴的绝对安全。
我仔细检查了洞口,用石头和藤蔓做了更隐蔽的伪装。又尝试着回忆《清风杂录》中简单的预警阵法,虽然材料匮乏,布置简陋,但聊胜于无。
做完这一切,我才稍微安心,靠在洞壁,一边调息,一边守夜。
夜色渐深,荒原的风声如同呜咽。洞内,灵液的气息氤氲,伤势在缓慢恢复。希望,如同黑暗中的一点星火,再次燃起。但前路,依旧漫长而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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