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走了,去我母亲的曦和神宫了。
我缓缓抚上小腹,心中五味杂陈。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在魔宫上演。我有些好奇,我的那四位忠心耿耿、脾气各异的下属,会如何“招待”这位圣子呢?
我并未亲临现场,也无意去观赏那出他自导自演的苦情戏。
我只是懒懒地倚在寝殿的软榻上,指尖轻点,面前的玄水镜便泛起涟漪,清晰地映出了魔宫正殿中的景象。
我的四大护法,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对我忠心耿耿,自然也将伤我之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空妄想见我母亲,要过的第一关,便是他们。
他刚刚踏入魔宫,一道火红的身影便如旋风般挡在了他的面前。
是花溪。她总是这样,性子比火还烈。此刻,她柳眉倒竖,双手抱在胸前,毫不掩饰眼中的敌意与鄙夷,尖锐地上下打量着他。
“虚空宗的圣子大人,怎么还在我们魔界?该不会觉得找魔尊大人的麻烦还不够吧?”
空妄双手合十,“花溪姑娘说笑了。我是来向岳母赔罪的。”
他抬起眼,目光越过花溪,望向大殿深处。
“我......做错了事,让夫人伤心了。”
“哼,现在知道赔罪了?”花溪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当初惹我们魔尊不快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呢?”她向前逼近一步,咄咄逼人地质问:“我且问你,你打算怎么赔罪?若只是嘴上说说,可别怪我们魔界不欢迎你!”
“花溪姑娘放心,我自然不会只是嘴上说说。”
他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只金丝楠木盒,盒身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线条间隐有微光流转,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这是我亲手抄写的《心经》千遍,愿以此为夫人祈福,也望岳母能给我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花溪只是瞥了一眼那木盒,便轻嗤一声,连手都懒得伸。
“《心经》?我们魔尊可未必稀罕。”
她眼神里的怀疑几乎要化为实质,“你最好是真心实意赔罪的,否则,在这魔界,就算你是圣子,也讨不了好。”
说罢,她侧过身,总算让开了通往正殿的路,用手指向深处,像是在施舍一个机会:“曦和上神就在里面,你自己去见她吧,我可不管你能不能说服她。”
“多谢花溪姑娘指引。”空妄将木盒收回袖中,迈开脚步,向殿内走去。
镜头的角落里,魅姬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花溪身旁,她盯着空妄的背影:“你就这么让他进去了?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招。”
花溪抱起双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敢?这可是魔界,他若敢乱来,不用我们动手,魔尊也不会放过他。再说了,他这次来是赔罪的,量他也不敢有什么异动。”
话虽如此,她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空妄,警惕地留意着空妄的一举一动。“我们且在这看着,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空妄在殿门前停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合十行礼,朗声道:“岳母,空妄,求见。”
殿内传来一声轻微的玉器碰撞声,算是应允。
他这才抬步走入殿内,在空旷威严的大殿中央站定。恭敬地行了大礼,头深深垂下,不敢有半分逾矩。
“空妄,拜见岳母。”
“此次前来,是为了向您赔罪。夫人因我而伤心动气,是我修行不够,未能控制好自己的执念。”
母亲久久未语。
果然,他将姿态放得更低了。
“我知道,言语的赔罪太过轻浅。”
他从怀中取出一串佛珠,正是我曾戴过的那串九玄。
“这九玄是我的贴身法器,我愿以此为凭,若夫人日后有任何差遣,只需心念一动,我无论身在何处,都会立刻赶来。”
他将那串法器轻放在身前的黑玉地面上,随即双手伏地,行了个大礼。
就在这时,殿角的阴影里传来一阵玩味的传音,是魑臣。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空妄:“虚空宗圣子竟这般低声下气,有趣。你说,咱魔尊真能原谅他?”
另一道身影,玄策,正优雅地舔着自己毛茸茸的狐尾:“谁知道呢?不过这空妄舍得拿出贴身法器,倒是真心不少。就看曦和上神怎么说了。”
空妄对这暗处的窥探与议论恍若未闻,依旧保持着伏地的姿势,“岳母,我对夫人的心意,天地可鉴。此次过错,是我之失,我愿接受任何惩罚,只求夫人能消气,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空妄,”玄策终于忍不住现了形,他化作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绕着空妄踱步,眼中满是审视。
“你口口声声说真心,可我家魔尊因你伤心,这可不是轻易能弥补的。”
他停在空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空妄,“你这法器虽珍贵,可我魔界也不稀罕。你且说说,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什么?”
魑臣也跟着显出身形,脸上挂着一贯看好戏的笑容:“是啊,光凭一串佛珠,就想让我们魔尊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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