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前一天的下午五点。
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金黄。
林恒、彭莱、刘桦三人穿着笔挺的常服,站在海鸣楼前,身姿挺拔如松。
一辆挂着总部牌照的军车缓缓驶来,停在楼前。
车门打开,邓司令先一步下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肩上扛着中将衔的老人。
在几名高级军官的陪同下走了下来。
海军总部总司令!
三人心头一凛,立刻上前一步,立正敬礼。
“报告总司令!东海舰队刘桦!”
“报告总司令!北方海舰队彭莱!”
“报告总司令!南海舰队林恒!”
三人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空旷的港湾前回荡。
总司令的目光锐利如鹰,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在林恒的脸上多停留了两秒。
他点了点头,回了个军礼。
“都挺精神。”
总司令的语气很平和,他看着三人,忽然问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问题。
“晚饭吃了吗?”
三人都是一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那正好,走,陪我这个老头子去吃个饭。”
总司令大手一挥,率先朝着海鸣楼的小食堂走去。
没有预想中的特殊招待,就是东海舰队最普通的标准餐。
四菜一汤,摆在长条桌上。
“都坐,别拘束,就当是自己家的食堂。”总司令招呼着他们。
“来来来,都动筷子,这几天的资料,看吐了吧?”
一句话,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刘桦和彭莱都笑了起来。
林恒也放松了身体。
吃饭的时候,总司令没有谈任何关于比赛胜负的话题。
只是像个普通的长辈,和他们闲聊着家常,问问他们的训练和生活。
直到饭吃得差不多了,他才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怎么样,对这新家伙,都摸透了吗?”
“报告司令,基本操作已经掌握!”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嗯。”总司令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小子们,接受能力就是强。”
一旁的邓司令笑着补充道。
“司令,您是不知道,这几个小子,这几天就没在凌晨两点前睡过觉,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把资料当饭吃。”
总司令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但随即又变得严肃起来。
“这次比赛,不光是要看你们谁能用好它,更重要的,是让你们找出它的缺点。”
“这还是我们的第一代无人舰,肯定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
“你们要用最苛刻的眼光去审视它,去折腾它,把所有的问题都给我找出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三人齐声应道。
饭后,总司令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养足精神。
邓司令亲自将总司令送到宿舍。
走在路上,邓司令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司令,我还是有点不踏实。”他低声说。
“南海舰队那边,因为林恒这小子,去年好几个项目的评比都压了我们东海一头。这次……”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担心,林恒可能不是彭莱的对手。彭莱那小子,是真正的专业对口,他对无人系统的理解,恐怕比我们这些搞设计的人还要深。”
总司令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
“老邓啊,别急。”
“有时候,能破局的人,恰恰就不是那些循规蹈矩的科班生。”
“我倒是非常期待,林恒这个‘野路子’,能给我们,也给彭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
比赛当天。
南海舰队的某个远程直播室里,赵峰、丁政、周航等人挤在一块巨大的屏幕前,神情紧张。
屏幕的一角,还开着一个独立的视频窗口,南海舰队的王司令,正一脸严肃地远程连接着。
而在东海舰队的最高指挥中心,总司令、邓司令等一众海军高层,早已齐聚一堂。
巨大的环形屏幕上,分割成数十个画面,从各个角度实时转播着赛场的情况。
三名参赛者,林恒、彭莱、刘桦,此刻正分别坐在三个完全隔绝的独立指挥方舱内。
他们的面前,是密密麻麻的屏幕和操作台,闪烁着各种数据流。
冰冷,安静,只有设备运行的低鸣。
比赛任务的指令,清晰地显示在主屏幕上。
【任务:从A点出发,抵达x点。】
【规则:全程使用实弹。舰体受损超过阈值或被判定炸毁,即为报废,淘汰出局。】
【比赛倒计时:60秒】
林恒靠在椅背上,双手十指交叉,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发出一阵细密的脆响。
他扫了一眼面前的几十个屏幕,确认所有的操控信号和数据流全部正常。
一切就绪。
南海舰队的远程直播室里,气氛已经凝固到了极点。
赵峰死死盯着屏幕上林恒的名字,手心里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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