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并非预想中的藏宝室或传承大殿,而是一片更加广阔的空间。这里像是一座圆形的祭坛,祭坛四周矗立着九根巨大的石柱,但此刻大半已经断裂倒塌。祭坛中央,没有神像,没有祭品,只有一块高约丈许、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如镜的玉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玉璧之上,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只有无数细密如星沙的光点在缓缓流动、生灭,仿佛在演绎着某种宇宙至理。
而就在玉璧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散落着几具早已化作白骨的遗骸,骨骼呈现出一种黯淡的琉璃色,显然生前是了不得的强者。其中一具骸骨的手指,还指着玉璧的方向。
“就是这里了。”林渊能感觉到,那规律的法则波动源头,正是这块奇异玉璧。
两人踏上祭坛,走向玉璧。随着靠近,那玉璧上流动的光点似乎受到了牵引,运转速度微微加快。
当林渊的手掌即将触碰到玉璧时,异变陡生!
玉璧表面光华大盛,那些流动的光点瞬间凝聚,化作一幅幅残缺却震撼人心的画面,冲入林渊的识海!
那是上古末期的景象!无数强大的修士,如同飞蛾扑火般冲向苍穹,而天穹之上,并非日月星辰,而是一道道冰冷、无情、闪烁着亿万符文的巨大枷锁!枷锁之下,雷霆如狱,法则崩坏,那些强大的修士在怒吼、在抗争,却在枷锁的光芒下纷纷陨落,身死道消!
画面中,他看到了寂灭天尊,那是一个背影孤傲、气势凌天彻地的男子,他化身寂灭黑洞,悍然撞向最粗大的一道枷锁,最终黑洞崩碎,枷锁震荡,洒落下点点道痕……
他也看到了其他惊才绝艳的存在,以各种方式冲击枷锁,却无一例外,尽数失败!
最后,所有的画面凝聚成一道冰冷、宏大的意念信息,烙印在林渊意识中:
“天道……有枷……非本界之道……阻吾等超脱……源自……界外……”
“枷锁有痕……寂灭击之……造化可补……然需……钥匙……”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残缺不全。但这寥寥数语,却揭示了万古大秘!
天道枷锁,并非玄灵界自身规则,而是来自界外!上古大能们前仆后继,以寂灭之力冲击,能在枷锁上打出裂痕,但想要彻底破除,似乎还需要某种“钥匙”,而这“钥匙”,似乎与“造化”有关!
林渊心神震动,这与他的归墟之道隐隐相合!归墟化尽万法(寂灭),亦藏纳造化之始(无中生有)!
就在他消化这惊天信息时,一旁的慕雨筠也将手按在了玉璧上。她的先天灵犀体与玉璧产生了奇妙的共鸣,玉璧光华再变,那些光点不再呈现毁灭景象,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充满生机的绿色光点,如同春雨般融入她的体内。
她闷哼一声,盘膝坐下,周身琉璃光晕暴涨,气息竟开始稳步提升,对天地间各种能量、法则的亲和与理解,瞬间加深了一个层次!这玉璧,竟也蕴含着一部分滋养灵犀体的本源之力!
然而,师徒二人的收获,似乎触动了冥冥中的某种警戒。
“吼——!”“嗷呜——!”
祭坛之外,那幽深的廊道中,突然传来了密集而狂暴的兽吼之声!声音由远及近,充满了暴戾与毁灭欲望,而且数量极多!
慕雨筠猛地睁开双眼,急声道:“师父!外面!好多古兽的气息!正在朝我们这里涌来!它们……它们像是被什么控制了,完全陷入了疯狂!”
林渊眼神一厉,神识瞬间铺开,穿透青铜巨门,蔓延向外。
只见遗迹入口的光漩之外,原本相对平静的七四褶皱区,此刻已是兽影幢幢!各种各样的墟界古兽——有形如巨蜥、披着骨甲、喷吐腐蚀性能量的“蚀骨兽”;有如同漂浮水母、散发着精神污染波纹的“幻幽母”;更有几头气息丝毫不弱于之前噬空幽影兽的庞大阴影在躁动不安!
成百上千的古兽,组成了一场小规模的墟界兽潮,它们猩红的眼眸中失去了原本的混沌,只剩下被引导的、纯粹的毁灭意志,目标明确地锁定了这座遗迹,锁定了祭坛中的林渊和慕雨筠!
那幕后黑手,眼见引导的看守兽被灭,遗迹被触动,终于不再隐藏,直接引动了兽潮,要将这两个不安分的“虫子”连同这座可能泄露秘密的遗迹,一同埋葬!
青铜巨门之外,兽吼震天,狂暴的能量冲击已经开始撼动遗迹外围的禁制,整个祭坛都开始微微震动起来。
内有无上古秘辛亟待消化,外有狂暴兽潮围剿!
林渊缓缓站起身,看着身旁气息有所增长、但脸色凝重的徒弟,又望向祭坛外那越来越近的疯狂兽影,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正好,拿你们这些畜生,试试我新悟的……归墟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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