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我?”带着酒气的哽咽在空荡的琴房回荡,“七域来的死杂种装什么假清高?”
五号教学楼,昭韵生用食指勾着书包上红穗穿过长廊。
然后听到了玻璃瓶碎裂的脆响,似乎是有一个人在教室内发泄。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的那个傍晚,学弟捧着花束的手在发抖,说出口的话却比融化的糖霜还要甜腻。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抱歉啊,我对碳基生物过敏”
‘好像有点伤到他的心了,现在想来,自己应该换个委婉点的说法?’昭韵生指尖摩挲着包上红穗,漫不经心地想。
他的睫毛在眼睑投下蝴蝶残翅般的阴影,手腕上的母亲送的,代表祝福的红绳铃铛不知为何,突然发出细碎的呜咽。
校园教学楼下的流浪猫突然发出叫声,他转身,铃铛声惊醒了沉睡的夏蝉。
次日,整个包厢内都透露着诡异的温馨,昭韵生坐在位子上很无聊,于是托着腮看着对面学弟。
学弟今天晚上可是殷勤的不得了。
当杏丛棘特有的铁锈杏仁气息钻入鼻腔时,他忽然很想笑。
这种简单的毒草,自己八岁就能闭着眼睛从三十种毒草中挑出来。
“学长尝尝这个,这个汤味道很好的!”推来的碗里浮着淡金色汤羹。
昭韵生舀起一勺对着灯光端详,汤匙边缘映出对方抽搐的嘴角。
他突然觉得这场面荒诞得可爱,就像幼时在舞台上看见的滑稽戏剧。
年轻的昭韵生不是很懂,为什么这个人生在阳光下却不珍惜,要用这种地狱手段呢?……
为什么自己只是拒绝了告白,那阳光下的人却和他口中的七域人一样肮脏,用这东西下药解决?
那他和七域的人有什么区别?
一张出生地身份证明吗?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他,都已经拒绝了啊?
这个饭不是散伙饭吗?
我昨天晚上都忍住了没有动手啊……想着给一个机会。
……
假装迷迷糊糊的昭韵生被这位学弟带进了酒店。
但在房间内,似乎有点奇怪?
原本该昏迷的他忽然开口:“学弟,你很喜欢我吗?”
本来一切都准备好了的男生被吓到了,连忙踉跄着后退。
这场景原本没有声音,昭韵生却觉得灵魂深处突然震颤起了金属弦音。
被学弟摔碎的酒瓶在记忆中重新拼合,每一片碎渣都折射着学弟告白时甜腻的声线……此刻此刻,这些声音正沿着他的脊柱攀爬,化作无声的琴弓在神经末梢拉出震颤的余音。
手腕上的铃铛不断的摇晃,发出浑浊的声响……带着迷茫,带着疑惑,带着不甘向这位学弟发出了疑问“所以,你们到底和我有什么区别呢?”
“为了爱情下药这种事我这个狗杂种都不会做啊……”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每当自己出现剧烈情绪波动,据说能带来祥瑞的铃铛就会发出警告。
昭韵生左手指尖轻轻擦过他右手腕的动脉,随后慢慢往上。
他忽然扣住对方下领,五指如钢钳般嵌入皮肉,然后仔细的看了看对方的脸:“其实仔细看看……学弟你的颧骨长得还挺标准的诶~”尾音带着蜜糖般的叹息。
你知道吗?在七域……”少年左手银刃已抵住了对方腕脉。
昭韵生附身,发梢轻轻扫过对方脖颈,那声音很轻,也很近,就像在情人的耳边细语呢喃:“没有反击能力还下毒的人,骨头都被制成灯笼骨架呢”
“但我一直觉得不是很好看,所以房间内也没有收藏这种东西……”
昭韵生和他离得太近了……
此时此刻,被禁锢的猎物甚至能清晰的嗅到他发间残留的香气。
学弟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浑身颤颤巍巍的却不敢还手,因为他打不过昭韵生,不然就不会选择下药了……
“奇怪,你为什么要抖呢?不是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昭韵生转头在旁边找了找,找到了一块不大不小的毛巾,刚好可以堵住他的嘴。
“不要喊出声,不然我就用一些暴力手段了……”
于是,学弟嘴里多了一张毛巾,昭韵生右手拇指指腹碾过对方凸起的喉结,满意的听见了对方呜咽声。
“放轻松,一会会很疼,实在很疼就咬毛巾吧”
“没办法,你暂且将就一下吧,我也只找到了这个……”
刀尖挑开皮肉的刹那, 被剧痛扭曲的面孔倒映在昭韵生眼眸中,昭韵生垂眸看着血线顺着学弟手臂皮肤滑落,像在观赏琴弦上滑落的月光。
昭韵生的眼睛颜色原本和紫色桔梗一样温柔,但在此时却染上了与它不相衬的血色。
“先挑筋吧,不然总是乱动……”
“放心,不痛哒,我很专业”
“别抖啊”他叹息着用短刀刀背拍打痉挛的腕部,血珠溅在雪白袖口绽开红梅。
“我都说要挑筋了!——”
然后,昭韵生右手漫不经心的将短刀刀背贴在对方震颤的脖颈上,刀背游走过喉结时故意用了二分力,满意的听到了身下人的抽气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