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同样是我们的人，很可靠。”
照片上的年轻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蓝色工装外套，身形单薄，面容清秀却没什么血色，眼神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微微低着头，仿佛习惯了将自己缩在不起眼的角落。
背景像是一个堆满了杂乱纸箱和金属零件的昏暗仓库。
柯一文凑过去看了一眼照片，又看看屈鹏运，这次倒是没再嚷嚷“不像”，反而摸着下巴嘀咕：“嗯……这个……看着倒是顺眼多了。”
至少那照片里透出的沉默和阴郁，和此刻屈鹏运身上的气息隐隐契合，比陈溯要扮演的那个病弱少年要好得多。
木安年把卡片塞到屈鹏运手里：“废品回收站，边缘港的垃圾信息中转站。”
“这里什么破烂都收，什么人都能去卖废品，三教九流，消息最是灵通，夜班人少，安静，方便你‘看’和‘听’。”
“同样的，老金会给你安排最不起眼、又能接触到关键区域废品的分拣位置，记住，你现在就是个沉默寡言、只想混口饭吃的可怜学徒‘小钱’，眼神要空一点，动作要慢一点，别让人看出你身体里藏着东西。”
屈鹏运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冰凉的触感让他混沌的思绪清醒了一瞬。
他看着照片里那个叫“小余”的年轻人，那种被生活压垮、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的麻木感，竟奇异地与他心底深处那片沉重的废墟产生了共鸣。
扮演一个沉默的、只想活下去的废品站学徒，似乎……很真实。
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点细微的确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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