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琦握住南嘉的手,语气温柔:“南嘉,你别担心。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清晨,南嘉轻手轻脚地从丫丫身边爬起来。孩子睡得很不安稳,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像是怕她跑了似的。南嘉轻轻掰开小丫的手指,给她掖好被角,这才披上外套去拿牛奶。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南嘉缩了缩脖子,把牛奶罐子抱在怀里。厨房里,谢琦已经烧好了热水,锅底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南嘉搓了搓冻僵的手,从空间里拿出面粉、小苏打和糖,开始和面。
这么冷的天,得让他们吃口热乎的。南嘉往面糊里加了牛奶和黄油,搅拌成浆。平底锅热了,她舀了一勺面糊倒进去,滋滋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第一张薄饼翻面时,谢琦推门进来,带进一股寒气。他搓着手凑到灶台边:真香!
快去换衣服,南嘉头也不抬地翻着饼,一会儿小虎和丫丫该醒了。
果然,没过多久,两个小家伙就揉着眼睛出现在厨房门口。丫丫还穿着南嘉的旧毛衣,袖子长得盖住了手。小虎则抱着自己的小被子,迷迷糊糊地往南嘉腿上蹭。
妈妈,好香啊......小虎打了个哈欠。
南嘉把最后一张薄饼盛出来,转身看见小丫怯生生地站在门口,连忙招手:丫丫快来,尝尝姨姨做的饼。
丫丫犹豫了一下,慢慢挪到桌边。南嘉把热腾腾的薄饼递给她,又倒了碗热牛奶:小心烫。
孩子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却一直盯着桌上的饼。南嘉心里一酸,又给她夹了一张:多吃点,锅里还有。
谢琦换好衣服出来,看见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他坐到小丫旁边,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就在姨姨家吃饭,好不好?
丫丫咬着饼,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南嘉赶紧把她搂进怀里:不哭不哭,以后姨姨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窗外,雪还在下。厨房里飘着薄饼的香气,混合着小米粥的甜糯。南嘉看着围坐在桌边的家人,心里暖暖的。
早上,谢琦去找政委,想了解一下老路家的情况。政委听完谢琦的来意,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
“丫丫是老路之前的老婆生的孩子,后来她娘没了。因为是女孩子,老路对女儿基本顾不上。后来家里找了李来英,李来英肚子争气,生了儿子,对前妻的孩子肯定不会上心。我们找李来英说过很多次了,也批评过了,没用。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她不会心疼。我就让我老娘(王婶)有时候看到孩子可怜,就给她点吃的。所以这就是我不肯再娶的原因,我这辈子就一直守着小雨。我怕别人给我生了孩子,老路的情况你也知道,他打也打过,骂也骂过,经常出任务在外面,我不想他有负担出任务的时候出事啊,那这个孩子就真的成孤儿了。”
谢琦听完政委的话,心里一阵沉重。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政委,丫丫这个孩子能放在我家养吗?我家媳妇看不过去啊。半夜那孩子被赶出来,衣服也扒了,差点冻死在我家。哭着说李嫂子一直打她,赶她出来。那么晚那么冷,还把小嘉给的衣服也扒了,这不是要她死吗?到现在都没找孩子。”
王政委听了,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李来英真是太过分了!这么冷的天,怎么能把孩子赶出来?还扒了衣服,简直没人性!”
谢琦点点头,语气坚定:“是啊,政委,我们不能不管小丫。她这么小,怎么能受这种委屈?我和南嘉商量过了,想把她接到家里养。”
政委把搪瓷缸往桌上一搁,搪瓷磕碰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你们能照顾她,我也放心。不过——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圈,老路到底是个疼孩子的,去年出任务摔断腿,麻药劲儿没过还念叨要给小丫扯花布。
水渍在木纹里洇开,像条蜿蜒的河:可你看这出勤表,开春到现在他拢共在家待了七天半。上月孩子高烧四十度,是我娘背去卫生所的。
谢琦盯着桌上未干的水痕,想起昨夜丫丫蜷在雪地里的模样。政委突然压低声音:要我说,你们先把亲戚孩子接回去住着。等老路回来...他蘸水写下二字,总得给当爹的留个念想。
阳光斜斜照进来,桌上两个字已经干透,只留下淡淡的茶渍。
窗外传来集合哨,政委起身拍拍谢琦肩膀,呢子军装蹭过潮湿的桌面:昨儿后勤处说南嘉腌的辣白菜能开铺子了,赶明儿让炊事班学学手艺。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孩子搁你们家,比在表彰会上戴大红花还光荣。
谢琦回到家,把政委的话告诉了南嘉。南嘉听完,心里一阵温暖。她轻轻摸了摸丫丫的头,语气温柔:“丫丫,以后就在姨姨家住了,好不好?”
丫丫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姨姨,真的吗?我可以一直住在你家吗?”
南嘉笑着点点头:“是啊,丫丫,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姨姨和叔叔会好好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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